她走了,你是幫兇,你是殺死她那顆鮮活跳動的心的最後一把刀!
可是顧千秋啊,你不是最聰明的女人嗎?
為什麼要做這麼傻的事……
身敗名裂,我玩世不恭,何懼身敗名裂?
可你不同。
你不是最愛惜自己的羽毛嗎。
你不是一身清白廉潔、出淤泥而不染嗎。
你不是說從此和我分道揚鑣、全當沒認識過嗎。
你為什麼。
種種念頭沉甸甸地傾軋而過,邵玉城覺得自己快被壓死了,他的嗓子裡甚至有絲腥甜,像是被人一拳捶得靈魂破碎,落了滿身重傷。
顧千秋走時,他尚能忍耐的痛楚,如今山呼海嘯翻倍而來,讓他一個七尺男兒疼到想要落淚。
眼角真的溼了,喉嚨裡卻滾出低沉的笑聲。
商伯暘自詡鐵血硬漢,聽到這笑聲也不禁寒毛乍起,他皺眉叫他:“玉城。”
“千秋不會原諒我了。”他似哭似笑,以手覆面,“伯暘,千秋不會原諒我了,她恨死我了,是我害了她……”
“不是你。”商伯暘只隱約猜到了事情的經過,震驚之餘,也惋惜不已,“你和她總有一個人無法全身而退,至少,她不想讓你揹負殺人犯的罪名。既然是她的選擇……”
“你懂什麼!”邵玉城猛地將桌上的東西狠狠掃落,他雙目赤紅,瘋癲入骨,讓商伯暘看得十分揪心。
“顧千秋她那時候在等我救她,她從來沒在我面前那樣傷心的哭過。”邵玉城抱著頭,像是終於承受不住,彎下腰去,“她在向我求救,我沒有救她,我沒有……”
邵玉城也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他要如何做到兩全。
真如商伯暘所說,他和她總要犧牲一個人的話,他也會不假思索地背起殺人犯的罵名。
她的憐惜和迴護讓他心疼害怕。
心疼到顫慄,害怕到發抖。
他怕,他是真的怕。
他不能原諒自己,也沒臉見她。
他怕他只能這樣束手無策、坐以待斃,在失去顧千秋的漫長的歲月裡掙扎痛苦。
第二次了。
他第二次把她逼到絕境了。
為什麼死的不是他。
為什麼?
……
顧千秋如段子矜安排的那樣,在g市的某個村落裡生活了兩週,然後又提著行李走了。
這次她沒有定居在某個城市裡,而是獨自一人遊遍了全國各地,走過許多名山大川,看了無數曾經沒有機會看的風景,漸漸地,才意識到自己過去的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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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博的狀態每天都在更新,是個只有阿左、玫玫這些和她熟悉的朋友知道的小號。
邵玉城知道玫玫和她關係好,很想透過玫玫得知千秋最近的動向,但自從幾年前因為葉楚鬧得不歡而散後,他再沒主動聯絡過阿左和玫玫,這下突然找過去,實在顯得誠意不足。
所以他選擇曲線救國,又找了箇中間人去打聽——那人,是玫玫和邵玉城共同的高中同學,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