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是我對你動心吧,從小到大少說也有幾百號人問過我是不是喜歡你,你對我確實太重要,重要到我自己也區分不出來,所以想在你徹底離開我之前找機會試試。”
“你不要想拿這些無所謂的事情耽誤時間,混過這24個小時。”
“只要我還活著,這24個小時,誰都別想分走一分鐘!”
“我安置好她,就去找你,這24個小時還沒完。”
不是分秒必爭嗎?不是執著任性嗎?
話都是他說的,現在不見蹤影的,卻也是他。
顧千秋不著痕跡地深吸了一口氣,把一杯意式濃縮灌進嘴裡,極致的苦澀瞬間蔓延開來。
她面無表情地等這苦澀的勁頭過去,才又重新翻開了眼前的資料夾。
傍晚,顧千秋加了一會兒班。八點半左右熄了燈,獨自來到地下停車場,一眼便看到自己那輛跑車旁邊靜立的高大男人。
她愣了下,朝他走過去,邵玉城聽到高跟鞋聲,似有所覺地抬起頭來。
他的一雙眼眸深寂如無底的洞窟,抬頭的瞬間顧千秋驀然止步,彷彿被他一眼貫穿,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心臟忽然被某種不祥的預感緊緊攫住。
她還沒說話,他便遞上了一個盒子,“你的東西。”
顧千秋望著他掌心的戒指盒,褐瞳裡陡然生出一片瘡痍,那是被凜凜寒風颳過之後,充滿傷痛的瘡痍。
卻因為她低著頭而沒有洩露分毫。
她無聲接過來,半晌,道:“謝謝。”
“我可以再最後抱你一下嗎?”邵玉城問。
一向巧舌如簧的顧二小姐,此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她想說不能,不要,她不想就這樣告別。
她想聲嘶力竭地大喊,想像方穗穗、葉楚,像他每個女朋友那樣撒潑耍渾黏在他身邊,怎麼都好。
她想告訴他,就算機會如何渺茫,她也期待了二十多年,期待這24個小時能讓他感覺到,和她顧千秋在一起,其實沒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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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好想。
想得心都疼了。
可顧千秋是什麼人,她是心上鮮血淋淋臉上還能笑容明媚的女人。
她微微揚起嘴角,笑望著他,“好啊。”
多麼客氣又正經的告別,沒有一個擁抱,似乎說不過去。
她話音落下的剎那,邵玉城緊緊把她摟進懷中,半點也不遲疑。
顧千秋甚至有種錯覺,就算她剛才說的是“不好”,他也會這樣做。
他的懷抱一點不如昨晚炙熱溫柔,而是令人窒息的絕望。
他把她抱得那麼緊,緊到他能感覺到他身上凸起的筋脈,流動的血液,有力的心跳。
顧千秋被他按在胸前,看不到他的臉,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只聽到他說:“好了,這場戲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