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是死也沒想到經過這麼一出,唐季遲還會對她說出這番話。
她震驚之餘,也不管什麼禮義廉恥,狠心道:“你剛才應該聽江臨說了,我已經和他睡過……”
唐季遲聞言眉間果然落下暗戾的色調,轉瞬,卻又被諷笑沖淡,“那又怎麼樣呢,你信不信,今天這一出江臨還是死不了心,他醒了還是會翻天覆地把你找出來。除非你跟了我,把這件事坐實。若他還是不信,我有和他一較高低的實力,能保你不被他捉回去,在我身邊一生無憂。”
段悠容顏慘白,“你沒有必要這樣……我可以用別的方法回報你。”
“我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你能回報給我的東西實在不多。”唐季遲更加面無表情了,“考慮清楚再做決定,以我對他的瞭解,你現在不拿定主意,等明天后天他從急診室裡出來,有你好受的。”
“還是說……你其實暗自期待和他的下文?”
段悠被戳中什麼,卻猛然搖頭否定,輕聲道:“我已經決定出國去找我爸媽了……”
唐季遲低笑,“是嗎?機票訂了嗎?”
“還……沒有。”
他於是掏出手機,“我來幫你訂,今晚就走。”
段悠心口一窒,“不能、不能等到確認他平安嗎?”
“你是在等他平安,還是在等他找你?”唐季遲眯眸,手裡的動作順勢停下來,他的目光極其逼仄,完全不給她一丁點退路,“段悠,是你把事情做絕,現在卻還戀戀不捨地等一個轉圜?這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你如果非要留在這裡,抱著一絲幻想等他的話,”他的語氣陰沉堅決,“那麼從今晚開始,我和江臨一樣,不會再對你客氣。”
他說著,走近了她,大掌要去撕扯她的圍巾和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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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悠尖叫一聲,卻被他整個人按在身後巨大的落地窗上,“你想清楚。離開,還是跟我,只有這兩個選擇。”
段悠閉眼,驚慌失措中,兩行眼淚落了下來。
她玩不過江臨,玩不過黎南希,甚至玩不過商伯暘邵玉城他們。
更不用說眼前這個人。
他曾經彬彬有禮君子如玉,那只是因為她沒有真正得罪過他,他願意對她保留風度。
等他不願意的時候,比如現在,他就算在這裡強要了她,她也沒法把他怎麼樣。
段悠的眼淚流進了嘴巴,苦得發澀,她低聲說:“我走。”
唐季遲的動作陡然僵住,又放開。
他從兜裡摸了第二支菸,抽完才把菸灰缸狠狠擲在段悠身後的玻璃上,與她擦面而過,險些劃傷她的臉頰,“你這個女人真他媽不識好歹,我一輩子都沒見過你這麼要命的人!跟我有什麼不好,我哪點比他差?!”
段悠沒說話。
其實唐季遲也不想聽她回答,他僅僅是在發洩心頭那些堆積成山的怒火怨氣罷了。
到了這個節骨眼,她卻還是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唐季遲再有風度也不過就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他有血性有脾氣有一切江臨有的東西。
“行,想走是吧。”唐季遲點頭,揚手指著大門,“滾出去,司機在樓下等你。”
段悠含淚點頭。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最後,在段悠一步踏出酒店房間的時候,唐季遲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混著這無邊的夜色,沙啞,低沉,像受了傷的困獸,落寞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