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一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神,渾身都不舒服起來,她覺得這個男人不夠穩重,也許歲數比她大,但充其量只能算是個沒心沒肺的大男孩。
“咳。”一聲輕咳傳來,段悠回過神,看到林小曉和陳天嬌同樣的眼神,後者還衝她擠了擠眉毛,“一天不見,你和江教授進展神速啊。”
“哪裡哪裡。”段悠很謙虛。
她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很嬌羞地說一句“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但她又很不屑這種欲蓋彌彰的調調。
連表個白都恨不得昭告全天下的段悠,又怎麼會羞於承認這點小事呢?
“你們在一起了?”林小曉欲哭無淚,“我昨天到底錯過了什麼。”
段悠還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一邊嚥著陳天嬌餵過來的粥,一邊在得空時說道:“革命尚未成功,不過離成功也不遠了。”
其實在剛才護士給她換藥那會兒,她一直髮呆就是在想下次要怎麼對他表白。段悠幾乎可以肯定,他對她絕對不是沒有感覺的。
但如果她不說,他也肯定一個字都不會吐露。所以捅破這層窗戶紙的權利就握在她手裡了。
18歲的少女是很講究儀式感的,既然她能確定下次表白,這男人一定不會再拒絕,那她就應該先挑一個黃道吉日,然後佈置個溫馨浪漫的場景——怎麼說也是要回憶一輩子呢,絕對不能在醫院這種飄滿消毒水味、周身四面白牆破壞美感的地方。
段悠在心裡盤算完,笑眯眯地轉過頭對林小曉道:“我已經給你做完示範了,你現在知道該怎麼追陸銘了吧?”
林小曉,“……”
她對段悠的效率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
陳天嬌冷笑,“她要是有你一半的魄力,根本就不會被陸銘甩。”
病房外的氣氛就遠不如裡面這麼輕鬆愉悅了。
江臨斂著眉,面色沉凝,“查出幕後主使是誰了?”
商伯暘冷冷的“嗯”了一聲,傅言雙手抄兜,薄唇泛著涼薄的淺笑,“就這麼點小事,讓我們三個人查,你有點太看得起犯事兒的人了。”
他說得很平淡,就像真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裡一般。
邵玉城獻寶似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最後拿出賀井陽的照片時,江臨微微一怔。
這不是他剛到a大的時候,被段悠在圖書館裡扇了一巴掌的那個學生?
“他們估計也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邵玉城擺弄著手裡的照片,隨口道。
江臨狹長的黑眸眯出一道逼人的弧度來。
不是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
而是沒想到有比他還厲害的人會出手干涉吧。
賀家雖然不算什麼大富大貴,但至少在鬱城的圈子裡也算說得上話。
恐怕賀井陽覺得就算真出了事,他那個爹也能罩著他,至多不過是賠錢了事。
“賀家這種清清白白的人家,也能教出這種敗類來,真讓人唏噓。”邵玉城說完,打量了一下週圍三個沉默不語的人,“這件事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