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抱著枕頭不吭聲。
陳天嬌見她這樣,大概就明白她在失落什麼了,自己也不好再指責她,心裡一軟,反倒安慰起來,“我知道你當優等生當慣了,什麼事都好爭個第一名。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總有人比你強,你要接受這個現實。再說……江教授是老師你是學生啊,學生輸給老師有什麼可丟人的?”
段悠在心裡嘆氣,卻道:“嬌嬌,對不起。”
陳天嬌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麼對不起的?江教授那人本來就是個怪咖,你都不知道,他來了這短短半個月裡撕了多少女學生的情書了。別人送信他連看都不帶看的,好歹你能從他手裡要到一個機會,這已經證明你和別人魅力值不在一條線上了。至於賭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她說到這裡停了停,段悠也從枕頭裡抬起頭來,眉目間析出淺淺的愧疚和自責。
誰想到陳天嬌卻只是冷冷一笑,陰測測道:“形式上雖然輸了,但事實上你就是比她張豔本事大,她追不到的男人,你隨隨便便就能拿下。我又沒說錯什麼,不給她道歉,她還能拿我怎麼樣?”
段悠還是看著她,不言語。陳天嬌捶了她一下,“拿出你平時的硬氣來,瞧瞧你現在的樣,跟小曉那個受氣包有什麼區別?”
“我不知道……”段悠重新趴了回去,“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覺得渾身沒力氣,提不起精神。”
“你生病了?”陳天嬌嚇了一跳,伸手去摸她的額頭,“不燒啊,怎麼了?不會是因為輸了一局棋就難過成這樣吧?你抗打擊能力有待提高啊段悠。”
不是一局,是兩局。
段悠望著枕頭上的花紋,腦子裡亂糟糟的。
難過,好像確實是從輸了棋開始難過的。
但又好像……不只是因為輸了棋。
那麼,她在難過什麼呢?
第二天又是沒有物理課的週四,段悠有意無意地在辦公室和實驗樓兩地來來回回,可卻一整天都沒看到江臨的身影。
有女老師抱著教材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段悠看向裡面,還沒找到她要找的人,對方又將門關上,速度快得她根本來不及看清他究竟在不在辦公室裡面。
女老師撩了下頭髮,整了整衣襟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含羞帶怯地瞟了眼對面辦公桌後面坐著的俊雅冷漠的男人,隨口找了個話題道:“這兩三節課課間,門口老有個女學生轉來轉去的,也不知道要找誰,會不會又是給江教授送情書的呀?”
對面男人果然抬了抬疏冷的長眉,不漏痕跡地用餘光瞥向緊閉的門。
女老師見他沒什麼太大反應,心裡暗自欣喜。
這男人深沉得如同一口古井,可他的氣質越是深不可測,就越讓人好奇井底到底藏著什麼奇珍異寶。
他沒搭言,女老師清了清嗓子,又道:“江教授,今天是週四,你的課不多吧?”
江臨合上手裡的書,“嗯”了一聲,沒說其他的。
女老師環顧四周,見其他教授都各忙各的,沒人注意這邊,才笑著問他:“你今天晚上有空嗎?一塊去吃個飯怎麼樣?”
“今晚?”江臨重複著她話裡的時間。
男人抬頭看過來時,五官稜角分明,有著西方人的立體深邃,同時又兼顧著東方那股沉穩內斂的意蘊,舉手投足矜貴雍容,處處透著出類拔萃、卓爾不群的味道。
被他這樣無波無瀾地注視著,女教師的心跳都快了好幾拍,又想到他沒有直接拒絕,那就是有戲,笑意攀上唇梢,藏都藏不住,“我有些教研上的問題想要請教你,你要是有空的話……”
“今晚我沒空。”
女教師怔了下,“你有約了?”
江臨重新翻開手裡的書,喉嚨裡逸出一個淡淡的“嗯”。
女老師看著他眉目低垂,神態寡淡的臉,半天回不過神來。
剛才他明明偏了下頭,看起來像是要搖頭的樣子。
這是為了拒絕她而找的藉口,還是……他真的有約?
從半個月前就開始期待今天,張豔特意翹掉了課後的舞蹈集訓,不到七點就拉著段悠和陳天嬌到了劇院門口。
陳天嬌一開始打算找個藉口推脫不去,後來禁不住對方一個勁兒的冷嘲熱諷,咬牙拽著段悠一起去了。
十月份晚上,溫度已經漸涼了,落葉在空中打了個旋,墜入冰冷的夜色中,身後的劇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張豔在人群中掃了幾眼,目光回到身旁女孩白淨的臉蛋上,嘲弄地勾起嘴角,“段悠,你讓林小曉把票交給江教授的時候,對方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拒絕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就不用死要面子不好意思說了吧?直接承認他拒絕你了,咱們就省得在這凍著了。你說呢?”
喜歡悠悠,此心請大家收藏:()悠悠,此心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