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冷不熱地睨著她。
她抿了下唇,磕磕巴巴道:“今天……今天你講的東西,我有點沒明白,可不可以……”
“段悠。”男人眯著眼,笑意未達眼底,“你當我說的話都是耳旁風?”
她心裡那種陌生的恐慌感又湧了上來,她掐著手心,“不是的,我是真的沒有聽明白。”
“好,那我就再說一次。”男人慢條斯理,每個字都像刀鋒割著她的神經,“別再把你的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胡攪蠻纏上。”
沒有意義的胡攪蠻纏。
段悠閉了閉眼。
他顯然不信她聽不懂他上課講的東西。
男人從他身旁擦身而過,彷彿貫穿了她的心,一步步踩踏過去。
她攤開手望著手心的指甲印,紅彤彤的一片,卻只能笑自己。
好爛的藉口啊,段悠。
生平第一次,她覺得學習好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可是,江臨,該怎麼告訴你,這是一場精心謀劃的邀請,我不想讓你去了。
就在他的腳步聲即將消失在教室門外時,段悠心裡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驀地回身叫住了他,“江教授!”
死就死吧,她受不了他這樣的冷淡。
從一開始就受不了。
受不了他說她的品行配不上她的成績。
受不了他說她盛氣凌人欺天霸地。
一如現在,受不了他用同樣厭惡的表情說,別再把你的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胡攪蠻纏上。
索性豁出去了,她幾步追出去擋在他身前,“你能不能再和我下一盤棋,昨天、昨天那個不算……”
男人冷冷睨著她,薄唇勾起的弧度鋒利無比,“你說不算就不算,你說重下就重下?段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也說過,機會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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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不能因為我一次失誤就判我死刑。”她抬起頭,褐瞳裡有著堅定到磐石不移的熠熠光芒,“就像你剛開始認定了我遲到和不帶工具書是和你作對一樣,你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解釋?”他俊漠的眉峰間滿是嘲弄,“你想解釋什麼?”
解釋再多也沒用。江臨想,因為問題的根源,本就不在她身上。
他完全沒必要和一個剛認識十幾天的學生斤斤計較。
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火,之所以對這件事牴觸非常,是因為他發現了他自己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