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滿月宴那天,iebrand家的子爵大人帶著夫人陳妙清來參加宴會,子爵大人與小姐的談話,卻被無意間路過的子爵夫人聽見。
那時子爵夫人滿臉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唯有一雙獨屬於東方人的、黑漆漆的眼眸裡,浮動著一絲像是悲傷的水光。
我想,東方女人都是很通情達理的,尤其是嫁入貴族的女人,更應當明白,有些時候不能使性子,場面上的東西更重要。
卻沒想到子爵夫人的性格如此之烈。
在不能發脾氣、不能離婚、什麼都不能做的情況下,她憋了兩年的時間,總算找到了契機,在一場動亂中,故意衝了上去,以意外的名義自盡身亡。
那天小姐震驚不已。
看到一向溫潤如玉的enn少爺發了狂一樣地質問子爵大人,母親到底為什麼會死,他又為什麼阻止別人去救她,子爵大人只是緘口不語,什麼都沒有說。
我是過來人,多少能看得明白原因——因為死亡對子爵夫人來說才是解脫,她在劇烈的情殤下還要對公眾粉飾太平,這太累太累了。
回到家,小姐失魂落魄地坐在墓碑前,一遍一遍地抄著《聖經》。
她沒有任何害死人的心思,只是有些時候,世事無常。<y也沒有想要害小姐的心思,可確確實實害得小姐失去了太多。
子爵夫人對小姐恩重如山,那四年裡,她很多次叮囑enn少爺,好好照顧小姐。
小姐受了很大打擊,她連去祭拜子爵夫人的勇氣都沒有,那段時間她情緒非常不好,一度覺得自己是個罪孽深重,無法被原諒的人。
就在她幾度崩潰得差點自殺時,卻忽然聽說,iebrand家根本沒有為子爵夫人舉辦葬禮,子爵夫人也沒有死,只是病了。
不久之後,一個和子爵夫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在了公眾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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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enn少爺單方面宣佈放棄iebrand家爵位的繼承權,徹底脫離這個家庭。
“他要走了,彼得,怎麼辦?”小姐問我,“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enn少爺心裡也過不去這個坎。”我溫聲回答,“可是小姐,你能帶他走出來嗎?”
不能。
這些年來小姐始終把enn少爺當成天上的太陽,她所追逐的光明和夢想,她所需要的溫暖和熱量。
她一直在汲取,因為心裡缺少太多溫情,留給她自己都不夠,更何況分給別人。
小姐無力地發現,她沒辦法在enn少爺陷入絕望的時候做他的太陽。
於是她說:“沒關係,我等他回來。”
這一等就是兩年,兩年後,那個男人卻在遙遠的東方大陸,愛上了一個像烈火一樣追逐著他的女孩。
那個女孩開朗,熱情,嬌豔,骨子裡帶著馴不服的傲慢。
她給了他所有nancy小姐給不起的東西。
nancy小姐終於再也沒有眼淚可流,她空洞而絕望地看著安溫園裡的墓碑,靜靜道:“彼得,你說得對。”
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