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少人知道,這半年的刑期,是這位身價連城、地位顯赫的江先生主動請求的。
他穿著獄服入獄的那一天,段子佩飛回鬱城,親眼見證了這一場審判。
後來段子佩回到段家,無意間開啟日曆,發現那一天被畫了個重重的圈,旁邊寫著,寶寶的預產期。
聽說,那男人在牢裡呆了半年之久,半年後,在傅言等人的勸說之下,結束了這段牢獄之災的處罰。
在他刑滿釋放的當月,另一條新聞幾乎佔據了全球的頭版頭條。
國際法庭破獲了一起巨大的販賣人口案件。
涉案者眾多,牽連甚廣,頭目據說來自於歐洲的某個貴族世家。
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又經ton家舉報,數月前威廉家在斯瓦爾巴特群島非法運輸軍火,甚至僱傭殺手傷人,嚴重破壞國際公約,以及未經英國允許,行船貼入英國海域,被索要了鉅額走私稅。
這兩家幾乎在同時垮了下去,歐元一夜之間大幅度貶值。
時局動盪不安,唯獨曾經被卷在風浪中心的女人,像個毫無知覺的玻璃娃娃,睡得安詳。
大概她自己都想象不到,這一切都是那兩個男人為了她而做的事。
不擇手段,不惜代價。
段子佩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這些事情他該怎麼告訴她。
他怕她聽了以後,對過去的生活還有留戀。
或許是為那個男人的深情而感動,或許是為了其他的什麼。
總之,作為悠悠最親近的人,他不希望她和江臨再有任何牽扯。
哪怕和唐季遲,他都不希望了。
因為他們所處的位置太高,太遠,而段子佩私心來講,希望悠悠能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吃都是一樣吃,喝都是一樣喝,他也能為她供得起優渥的生活,沒必要非得與那兩個危險的男人扯上關係,過得不踏實,隨時都要擔著巨大的風險,連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所以他到現在都沒有通知唐季遲悠悠醒來的訊息,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接到了唐季遲的請柬——他要結婚了。
和一個姓iebrand的歐洲千金。
段子佩思考了很久,只是差人送了份賀禮過去,人卻沒親自到。
唐季遲倒也不勉強。
他們之間的交情,本來就是建立在悠悠之上。如今悠悠已經“去世”了,實在不必繼續牽強附會地交往下去。
尤其是他還“變了心”,在悠悠“去世”以後,人走茶涼,唐季遲也娶了其他女人。
然,段子佩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關於江臨要結婚的訊息。
後來在某個訪談節目裡,他看到那個男人衣冠罄然地坐在沙發上,眉目雍容而極度冷淡,雖然俊朗,卻涼薄的得摧心蝕骨。
鬼使神差地,他沒有換臺。
主持人問那男人,如今事業有成,幾乎一躍成為國內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有沒有結婚,或者找物件的意向?
男人淡淡地回答:“我結過婚,也坐過牢,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優秀。”
主持人愣了愣,忽然想起,是啊,當年這個男人做了偽證,將自己妻子送入牢獄,害得江太太難產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