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佩看到她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裡,那漸漸圓潤起來的鵝蛋臉就已經迅速削瘦下去,精神好像頃刻間變回了剛從歐洲回來時那麼萎靡憔悴,臉色也蒼白得可怕,卻還強撐著安慰他,心裡無聲揪緊,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可是這會不會對你不利?”
段子矜莞爾一笑,手心撫摸著凸起的小腹,“江臨還能讓我一個孕婦去坐牢嗎?何況,我本來就是正當防衛,你放心吧。”
“我還是不放心。”他道,“現在還沒定案,他們不能拘留你,我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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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剛要答應,可又看到門口那些虎視眈眈的警察,各個都臉色不善地盯著阿青,瞬間又犯了難。
她當然也想出去,也想找江臨問清楚,可是阿青若是在警局裡犯了事,那不是等於往槍口上撞嗎?
而且……
這一整天,她一直避免自己去回憶上午江臨在病房裡對她的態度。
不,不會出事的。
他們已經經歷了太多,如果連這點信任都不給他,就枉費了那個男人對她的一片情深。
段子佩看到她褐瞳裡深深淺淺的光斑,就猜到她一定是想到了那個男人。這世界上再沒有其他人能讓冷靜自持的悠悠露出這樣時而喜時而悲的目光。
他到底還是抬手摸了摸她眼底拉長的青灰和倦色,嘆息般低聲問:“江臨這樣對你,你就真的不傷心嗎?”
“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是不可能的,但是傷心解決不了任何事。”段子矜淡淡一笑,嘴角揚起的弧度像一張素白的紙,乾淨又純粹,“我和他,早就過了相互猜疑的時候,他這段時間可能在工作上遇到了什麼麻煩,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拖他的後腿。你明白嗎,阿青?別去找他,也別給他搗亂,我現在只想趕緊開庭,把事情向法官解釋清楚。如果他騰不出手來救我,我必須自己想辦法為自己開路,否則我一直留在這裡,他也會擔心的。”
段子佩沉著眼眸看著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等這件事情過去,我肯定會好好和他算這筆賬。”段子矜捶著自己的小腿,不悅地咕噥,“這鬼地方的椅子這麼硬,到時候搬一把回家讓他跪個三天三夜好了。”
段子佩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嗓音很低很深,“嗯,等你的案子審完了,我就把你帶回家,買十把椅子擺在門口讓他跪,跪不碎別想帶你走。”
段子矜撲哧一笑,懶洋洋地捲起自己的髮梢掃著臉頰,“好啊,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江臨,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是嗎?
從警局出來後,段子佩到底還是不放心,去找了趟唐季遲。
得到的訊息卻是唐季遲那邊好像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回了英國。
他忙給他打了個電話,唐季遲一聽悠悠出事的訊息,語氣立馬寒冷下來,“什麼時候開庭?”
“三天後。”
他的呼吸都彷彿沉重了許多,想了半天才道:“好,我一定到。”
說完,又問:“江臨現在也不在國內吧?”
段子佩一怔,很快眯起了眼眸,“他在。”
這下輪到唐季遲怔了。
好半天沒聽到他說話,段子佩不禁追問:“你為什麼覺得他不在國內?”
語氣聽上去好像還很理所當然似的。
唐季遲輕描淡寫道:“沒什麼,我只是隨口一問,我還有事,先掛了。”
說完,也不等段子佩有所反應就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了書桌上。
一屋子長輩和家族中頗有名望的人紛紛看著他,“出什麼事了?”
唐季遲坐回沙發上,端起了茶杯,黑白分明的眼眸被嫋嫋的霧氣虛化,眼角幾分犀利之色,在微彎的弧度中藏得很深,“江家的繼承人,還在中國,沒有回來。”
“什麼?”有人立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五天後就是推選教皇的秘密會議,江家難道要放棄了?”
“他被其他事纏上了。”唐季遲淡淡放下茶杯,心中暗忖,不知道是因為悠悠的事,還是出了什麼其他事。
又有人冷笑,“他來了也沒什麼用,現在權利最大的四支就是唐家、eopod家、威廉家和江家。先前季遲已經借江臨那小子的手,把威廉家的勢力大大削弱,前陣子eopod家每天困於國際法庭自顧不暇,和江家原本牢不可破的盟友關係也被瓦解。現在我們唐家可以說是穩操勝券,江臨回來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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