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說,現在都不是個好時候。
“他?”男人不知她想了這麼多,嘴角淡淡地掀了下,岑薄的笑容滲透著涼意,還有明晃晃的嘲弄,“他現在沒空操心這些。”
段子矜想了很久也沒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就像她同樣不明白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嘴角那一抹涼薄到近乎殘忍的弧度。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安安靜靜的,江臨性情溫淡內斂,本來就不是什麼話多的人,而此時段子矜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
拿到選單後她問他:“你吃什麼?”
男人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垂眸喝著檸檬水,甚至沒有抬頭看她的意思,“我不挑。”
段子矜打趣道:“好意思說你不挑?是誰不吃海鮮的?”
男人沉默,臉色如寒山靜水,冷漠得沒有一丁點波瀾。他身上那股不容小覷的氣場卻又為他增添了極強的存在感,即使不說話,也無法被人忽視。
這讓段子矜覺得很尷尬,她想和他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但江臨極幾乎不給她任何回應,讓她總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這樣來來往往兩三次,段子矜索性也不管他了,低頭認真看著選單,她是真的餓了,中午從看守所出來到現在,也就在警局裡吃了些麵包。
“我要一份焗蝸牛,一份奶油雞酥盒,一份蛤蜊周打湯,一份意式蔬菜湯,還有兩份七分熟的西冷。”她點完幾樣菜,將選單交回服務生手裡。
不經意間側過頭的時候,正撞上男人幽深無底的視線。
段子矜的心被嚇得停跳了幾秒。
他看著她,眼神深邃,瞳仁黑漆漆的,凝固成了墨。
即使被她發現了,他也沒有半點將這樣的眼神收回去的意思。
男人這副做派不像是要開口的模樣,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也沒有絲毫動作。
彷彿,如果段子矜沒有偶然側頭撞上他的視線,他能這樣一直沉默得像一尊雕像,一直這樣看著她,很久很久。
服務生正好問她:“小姐,酒水飲料需要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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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便順勢問他:“你喝酒嗎?”
男人的薄唇翕動,兩個字淡淡的不加點綴:“開車。”
段子矜“哦”了一聲,“那隻要一杯吧。”
不知是不是男人的錯覺,總覺得她那一聲“哦”語調被拉長了些許,聽起來有些百轉千回的怨念。
撤走了選單,段子矜徹底手邊徹底沒什麼東西可以用來光明正大的掩飾尷尬了,她想掏出手機來玩,卻忽然想起手機在下午被偷了,只好硬著頭皮抬頭看著對面的男人。
男人亦是無波無瀾地回望著她。
餐桌上的水晶花瓶裡擺了一朵紅色的玫瑰,花瓣上沾著露水,折射出來的光芒墜進女人褐色的瞳孔裡,瞬間有幾分驚心動魄的嫵媚與嬌柔。
那是在這個女人身上不常見的兩種氣質。
多數時間,她都是冷豔而不近人情的,那一抹深深鐫刻在骨子裡的傲慢決定了她就連偶爾的性感都性感得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