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細弱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撼動男人壁壘般堅實的胸膛,他抬起另一隻手擒住了她的手腕,緊接著,俯下身子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極兇極狠,不像是出於溫情繾綣,倒像是某種亟待爆發的宣洩。
她不懂他突如其來的脾氣,在他深長的吻中被奪走了呼吸,腦子缺氧缺得厲害,身體亦是軟了下去。
江臨放開了她的手,改為扣住她的腰。
她即使懷了孕,後腰也纖細得不盈一握。
待他終於吻夠了,段子矜眼前已經一片昏花了。
她微微閉上眼睛,伸手摟住他的身體,才堪堪站住,低喘著氣,嗓音有些曖昧過後的沙啞和嫵媚,像是嬌嗔,“我護照弄丟了。”
男人的臉色一僵,翻湧的沉黑霎時在他眼中凝固,而後緩緩沉澱下去,黑眸裡蓄起一絲隱約的暗芒,“你說什麼?”
段子矜瞪著他,睜得很大的杏眸裡慢慢又蒙上一層水霧,“我剛剛從警察局出來,所以來晚了,我以為你走了。”
警察局?男人俊漠的眉峰猝然一皺,沉聲道:“怎麼回事?”
“下午堵車,我打算步行過來,結果遇到了小偷……包被搶走了。”
“搶?”男人聽到這個字眼時,面色已經冷得不像話了,“當著你的面搶走的?”
段子矜怔了下,不情不願地點頭,好像點這兩下頭就等於她自己承認她多傻似的。
男人卻突然從她身上撤開,轉身開啟了冰激凌店裡的燈,不一會兒又反身折回來,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上上下下看了幾遍。
她手指上有被擦破皮的紅痕,應是那個歹徒拽她的包時,包帶在她手上擦出來的傷口。
段子矜被他盯得不自在,想抽回手,可他手裡用得力道雖然不大,卻把她握得很緊,“你再動一下試試!”
這語氣已經很不耐煩了。
段子矜一下子就不高興了,“被搶被欺負的是我,你兇我幹什麼?”
男人被她軟糯的口吻堵得說不出話,臉色還是難看得很。
說著,她癟著嘴,眼圈又紅了,“我本來想先來找你,然後再報警,可是旁邊已經有人幫我打了電話,那個警察又不講理,非要抓我去警局做筆錄,我從隔了三個街區的地方走到這裡,腳都要磨破了,你還跟我發脾氣!你要走就走啊,回來幹什麼!專程回來發脾氣嗎?”
江臨抬眸迎著她委屈到不行的眼神,慢慢蹙起眉頭,又低下頭去,看著她腳上的涼鞋。
一口氣卡在胸腔裡不上不下。
“現在我錢包丟了,護照也丟了,這麼晚美國的民政局也下班了,反正今天結不成婚了!你哪來的回哪去吧!”段子矜掙開他的手,拉開最近的椅子坐了下來。
身後的男人站著沒動,也沒說話。
像一尊雕像,深沉而淡漠。
段子矜忍不住眼眶裡的淚,無聲地往下掉,落在桌子上,響聲微弱。
有些事,在心裡藏著不委屈,但到了有人可說的時候、到了被人心疼的時候,反而會委屈起來。
畢竟女人是越寵越嬌,越堅強越被遺忘。
而且江臨不知道的是,今天下午的遭遇,讓她想起了六年前,她剛剛來到這座城市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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