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的燈開著,穆念慈坐在後座上,手裡握著一本書,眼睛卻偶爾抬起來瞟著前方的虞宋。
虞宋見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道:“穆小姐,您有什麼吩咐直說就是了。”
一側閉目養神的男人聞言忽然開啟了雙眼,目光流連過二人之間,沒有作聲。
“哦,是這樣的。”穆念慈合了手裡的書,“剛才那個姓段的女人,你認識吧?”
虞宋下意識看了眼先生,見後者表情平靜,才回答:“是,我認識。”
“她和你們先生是什麼關係?”
這問題無異於一把刀架在了虞宋的脖子上。
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多嘴提起這茬。
這穆小姐……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不方便回答嗎?”穆念慈笑了笑,“那我換一種問法吧,她是不是你們先生的前任女友?”
勞斯萊斯在路上畫了個s形,虞宋握著方向盤,手心裡全是冷汗,他不禁佩服起了穆小姐的大膽無畏,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駕駛座上的人擦了擦汗,“這個……”
“念慈。”淡淡的嗓音截斷了他的話,“夠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情,我就沒有資格知道嗎?”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曖昧呢?虞宋多看了她兩眼。
穆念慈忽視了他審視的目光,按著手裡的圓珠筆,笑道:“江臨,你這可不是正確的態度。”
江臨俊漠的眉峰微微隆起,闃黑的眼瞳盯著她,“什麼意思?”
穆念慈淡淡笑著說了一句話。
虞宋聽清的剎那,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再看後座上男人的臉色,晦暗而陰沉,薄唇幾乎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
“好,我回家告訴你。”
唐季遲命人將車開到江臨家門口,段子矜想也不想拉開車門便跑了下去。
他也跟著走下來,靠在車上點了根菸,沉眸注視著女人的背影。
若說心裡完全沒有感覺,那是假的,但唐季遲從始至終都知道他自己半點機會都沒有,所以慢慢也就習慣了她的冷漠。
其實這樣也好,六年前六年後,段悠都沒給過他半點希望,一切都只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不管江臨活著還是死了,他永遠都在悠悠心裡佔著一席之地。
因為愛終究是愛,所謂的遺忘,只不過是在歲月中被蒙上了灰塵。當人們想要除去的時候,抹掉的始終只是灰塵。
而那份愛,卻會越來越清晰。
唐季遲從來沒見過像段悠一樣固執而堅強的女人,她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傷不是傷,痛不是痛,刀山火海她也敢無所畏懼地闖過去。不像其他女人,也許愛累了,就被身旁的其他人感動了,但段悠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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