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再看門外的鬧劇,平視前方,淡漠地開腔:“還不上來,想自己走回家?”
穆念慈嘆了口氣,低著頭坐進轎車裡,關好了車門,透過後視鏡看向駕駛座,忽然發現司機換了個人,比下午來接機的那位看上去友善溫和一些,手握著方向盤,眼神卻隔過車窗望著窗外被保安架住還不停掙扎的女人。
見她在看自己,那司機擠出一個很勉強的微笑,顯然是被外面的事情影響了情緒,“穆小姐您好,我叫虞宋。”
穆念慈點頭,亦是微笑,“你好。”
“虞宋,你若是沒看夠,現在可以下車去看。”男人的語調平淡無瀾。
虞宋猶豫道:“先生……”
“看夠了就開車。”
虞宋不敢再怠慢,收回目光,踩下油門。
冷貴非凡的勞斯萊斯徹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兩名保安這才放開了手裡的女人,她卻好像沒長骨頭一樣,在他們放手的剎那差點屈膝跌跪在地上。
就在這時一輛賓利慢慢拐進了酒店的大門,本該減速,卻在看到這一幕時猛地提速衝到了他們身邊。
後座上的男人不等酒店員工來迎,自己來開車門就下了車,車門被他重重地甩上,誰都能從那一聲巨響裡聽出男人滔天的怒火。
下一秒段子矜被男人扶在懷裡,黑白分明的眼眸裡,明銳的視線刀鋒般割了過去,男人沉怒的低喝聲在她耳邊炸響:“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她動手動腳!”
兩名保安自然是認識他的,“唐總……”
唐季遲仔細打量著她胳膊上被那二人攥出的紅印,眼底的陰霾更重了,“她要是有什麼閃失,你們兩個誰也別想好過!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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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如蒙大赦地離開了。
自從得知段子矜懷了身孕,唐季遲整日惶惶不安如臨大敵,把她當個瓷器捧著,生怕一個照顧不周,磕了碰了她就會出什麼不得了事。
段子矜閉了下眼睛,藉著他的力站直身體,將他推開一些,“你怎麼來了?”
“天晚了,阿青讓我來接你回去。”他低聲道。
段子矜抿了下唇角,“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
“剛才這是怎麼回事?”提起這事,男人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段子矜想了想,沒回答,卻道:“我現在不回家,你能送我去另一個地方嗎?”
唐季遲揉了揉她的頭髮,“去城南看你朋友?”
段子矜搖了下頭,“去江畔的別墅區。”
江畔的別墅區。
唐季遲沉凝未動的眸光忽然一晃,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去那裡做什麼?”
段子矜頭也不回地往車邊走,方才的狼狽失態被她盡數收斂起來。
男人舉步跟上她,在她上車前卻忽然聽到她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唐季遲……他回來了。”
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震,腳步頓在原地。
這條橫貫鬱城的江,是整座城市最有價值的自然景觀,無數商業區和高階消費場所都坐落在江邊,從濱江酒店循江而上,不遠處就是房價高得離譜的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