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董伸出手,接過經理手裡的兩杯酒,一杯自己拿著,一杯遞到段子矜面前,“既然看不上經理給你敬酒,那我親自敬你一杯,夠分量了吧?”
這話一出來,又將她的退路封死了幾分。
徐董道:“段工年輕漂亮,是我們公司多少員工豔羨的物件?像你這個年紀,能坐到這個職位的,當真不多。這一杯酒,算是我替董事局謝謝段工這段時間來為公司的操勞,也祝段工以後的事業順風順水,再攀高峰!”
他的話說得漂亮,老奸巨猾的臉上笑意更是得體得讓人挑不出毛病。
可是漸漸的,這份笑容就消失了,徐董的眉目愈發寒意逼人,語氣也染上幾分不悅,“段工打算讓我這一把老骨頭,一直舉著酒到什麼時候?”
他的酒杯已經遞到了她眼前,而段子矜卻只是看著,沒有絲毫要接的意思。
“段工,我知道你和傅總關係好,可今天就算是傅總本人來了,我這杯酒,他也不敢隨便推辭!”
八月酷暑,宴會廳裡的冷氣開得十足,寒氣從面板侵入,鑽進了心底。
段子矜冷著臉,皺眉,“徐董……”
她被他軟硬兼施的話逼得走投無路,卻聽到宴會廳大門被人一把推開的聲音。
與此同時,樓道里明亮耀眼的燈光如洪水般湧入了昏暗的大廳。
段子矜的手頓在半空中,亦是側頭看過去。
有人步履沉穩,逆光而來。
他的身材挺拔高大,無數金色的光芒從他身後投射進來,經過他寬闊的雙肩,筆直修長的腿,被他全部踏在腳下。
男人的身姿就這樣被生生雕琢成一道鍾靈而驚豔的剪影。
段子矜看不清他的臉。
但她卻聽到自己的心像爆裂一般發出了巨響。
有一道好不容易凝固結痂的傷口猛地崩開。
血流成河,鮮血流到她心裡早已寂亡的角落。角落裡深深埋藏著的、那些死氣沉沉的東西,突然活了過來。
兩個月……是多久?
於她而言,是一個世紀般長久。
段子矜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開始變得手足無措,開始在撲過去抱住他,和馬上轉頭離開這兩種念頭裡徘徊不定。
耳邊是空白的,眼前是空白的,整個世界都褪去了聲音和色彩,唯獨剩下那道斐然而冷貴的影子,時間每一秒鐘的流逝都宛如一根鋼釘刺進血骨。
臺下的人看不清來者是誰,卻有人清楚地看到段子矜驟然僵住的神色。
直到會場裡的燈光全部亮起來,男人英俊而深邃的臉龐無比清晰地呈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所有人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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