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不遠處正在表演節目的舞臺上,有個身穿女士西裝的人緩緩走了上來。
段子矜看了過去,她認得,那是酒店的大堂經理,上臺後接過主持人的話筒,帶著滿臉禮貌的笑意,說是為集團慶生,要給幾位領導敬個酒,緊接著大廳裡的光芒就暗了下去。
段子矜坐在沙發上,心裡正疑惑著,驀地便有一束極強的光線打在她臉上。
她下意識眯了眯眼睛,抬手去擋,人群中壓低了嗓音的議論聲嗡嗡地傳入了她的耳朵裡。
給領導敬酒?段子矜在眼前一片耀白的燈光裡,忽地就想通了經理的話。
原來這領導指的是她!段子矜不自在地皺了皺眉,剛要拒絕,四下裡地議論聲卻越來越大。
小秘書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低聲道:“段工,徐董讓我來跟您說一聲,這種場合請您務必給個面子。”
段子矜嘆了口氣,認命地起身,往臺上走。
臺上燈光明亮,讓她幾乎看不清檯下的人的臉。
不過想也知道他們這群人究竟是用什麼表情在打量她。
接著昏暗的庇護,這份打量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戳在段子矜的身上,說實話,不怎麼舒服。
但她也懶得去計較太多,和經理客套了幾句,便伸手去拿服務生端著的托盤裡的紅酒。
按理說孕婦是不能喝酒的,但紅酒舒筋活血,只要不貪杯,喝一點點沒有關係。
誰知經理卻按住了她的手,“哎,段工!當以美酒配佳人,何況您身份顯赫,怎麼能隨便什麼酒都喝?我讓人專門給您開了一瓶好酒,您稍等!”
段子矜細軟的眉眼微微一凝,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場,一下子就從她無波無瀾的視線中滌盪開了,“不用麻煩了,經理。”
“那怎麼行?”經理也是見過大場面的,怔了片刻,很快恢復如常,“把那瓶拿破崙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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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崙。段子矜的心微微一沉,是比路易十三低兩個等級的白蘭地。
想起上次在dayoff裡她誤飲半杯路易十三的事,段子矜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這種酒已經不是舒筋活血的功效了,一杯下去不死也去半條命。更何況她現在懷著孩子,真要死了就是“一屍兩命”……
段子矜萬萬不敢拿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臉色一板,便要拒絕。
可是經理好像早就猜到她會拒絕似的,根本不給她後退的餘地,唇梢揚起笑容,夾槍帶棒地問:“段工,您是看不起我們這酒,還是看不起給您敬酒的人?”
段子矜垂下眼眸,有禮有節地婉拒道:“經理,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掃了各位的興致,很抱歉。”
“今天身體不舒服?”舞臺一側,一個大腹便便、頭頂微禿的男人走了上來,笑裡的諷刺在聚光燈下暴露無遺。
段子矜看到他,黛眉幾不可察地一蹙,表情雖沒什麼變化,目光卻沉了沉,“徐董好。”
“段工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徐董沒理會她的問好,陰沉狡詐的眼神在她冷清的面容上來來回回,“段工平時為人清高也就罷了,集團八週年慶典是多重要的日子,段工連個臉都不賞……合適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膠水一般黏膩,段子矜不知怎麼就有些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