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優雅的女人從船艙裡走下來,望著地面上的十幾具屍體,非但沒有表現出半點恐懼之色,還對身旁的管家和麵前的黑衣槍手們莞爾一笑,“辛苦你們了,彼得大管家僱來的人,槍法果然神乎其神。”
管家恭敬地行禮,“大小姐,這些屍體放在這裡恐怕不妥,要交給我處置嗎?”
nancy笑著褪下手上的白色手套,“還是你想得周到,你看著辦吧。”
槍手頭子點了根菸,一腳踩上腳下的某具屍體,開口說話時嗓音粗礪極了,“伯爵小姐,既然他們受僱於人,也要殺那對男女,你為什麼不直接坐享其成,還要讓我們殺了這幫人?”
管家眸色一冷,“放肆,誰準你這樣對eopod伯爵小姐說話的?”
nancy抬手,將白手套塞進了管家懷裡,無形間把他擋在身後,很是溫婉地對槍手頭子笑道:“因為我不是來殺enn的,是來救他的。”
管家接過手套,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面無表情地退後兩步。
“既然他威廉在遊輪上動了手腳,還派了這麼一幫廢物前來追殺enn和那個女人,那我們就乾脆把這個鍋扔給他來背。一旦那個女人死了,enn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nancy笑得如沐春風,對槍手們說道,“把這些屍體身上的家徽撕下來,一會兒就帶在身上,藏嚴實點,但是務必要讓他‘不經意間’看見。”
到時候只要enn活著回去,恐怕連威廉自己都會認為是自己僱的殺手殺死了那個女人,而enn福大命大,被後來的eopod家人救下,僥倖逃脫。
管家喟嘆道:“小姐,威廉少爺對您一片真心,我們這樣做會不會……”
“一片真心就能得到回饋嗎?愚蠢!”nancy斂起笑容,“他最大的錯誤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打enn的主意。若是我今天沒有追過來,enn有個三長兩短,我一樣不會放過他威廉家!”
槍手頭子被她臉上陰寒的表情嚇得怔了怔,出神時,煙燒到了唇角,被他慌忙吐掉,“那現在……”
“現在開始,你們追殺我。”nancy微微一笑,“不要客氣,來真的。我身上帶著槍,能打死我算你們的本事,被我打死……也只能怪你們命不好。”
槍手們對視一眼,紛紛感到冷汗涔涔。
雖然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誰敢真的對伯爵小姐開槍?
但如果不開槍,真被她打死了,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nancy揮了揮手,彼得管家立刻讓人搬來一個黑色的皮箱,箱子開啟時,裡面滿滿都是金條。
所有人眼前一亮,還沒伸手去摸,nancy又將皮箱的蓋子合上,菱唇一翹,“不管結果如何,我保證事後沒有人會追究你們的責任。怎麼樣,這筆生意做是不做?”
槍手頭子踩滅了地上的煙,不耐煩道:“行了,我們心裡有數了。”
nancy這才笑著放開了手,槍手們各自領了金條,在傭人的指引下重新登船,準備藏進自己的櫃子裡。
一時間島上只剩下nancy和管家二人。
nancy亦是點燃了一根女士煙,淡淡問:“彼得,我們的第二波人什麼時候到?”
“回小姐,我們自家的保鏢已經在五十英里內的海域待命了。到時候按照您的吩咐,會將這些槍手們全部當作威廉家的殺手,在enn少爺面前擊斃,救您和enn少爺回國。”
nancy點了下頭,碧藍色的眸子映著血色天光,顯出了幾分詭譎和妖異,她一瞬不眨地盯著船艙的大門,方才那些槍手們進去的方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呵,真是可悲。”
——我保證事後沒有人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nancy望著天邊漸隱的日光,夜幕逐漸蓋過一切。
誰會追究死人的責任呢?
江臨的估算的時間還是緊了些,亦或是他太高看段子矜此時的體力了。山不高,但未開發的野路很難走,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將近夜裡十點才繞過了盤山小徑,走到了半山腰的另一側。
日光堙沒在海底,天地間卻沒有完全昏暗下來,遠處的天邊染著異亮,站在山崖上看著腳下的海水拍打著礁石,段子矜的心裡隱隱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海邊的風吹得很大,掃在臉上簡直像是冰冷的刀子,男人抬手將段子矜的圍巾往上提了提,“別站在懸崖邊,危險。”
“有什麼危險的?”段子矜側頭看著他笑,“難不成你還打算把我推下去嗎?”
男人面不改色道:“就你這副身板,風都能把你吹下去,還用得著我親自動手?”
段子矜不滿地撇嘴,“風把我吹下去……你就不會拉我一把?”
男人冷笑,“你這麼不聽話,掉下去倒省心。”
“我掉下去你不心疼啊?”段子矜說著,往懸崖邊又輕輕邁了一步,“那我掉下去給你看看。”
男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彷彿揭開一張假面,連口氣都嚴肅凌厲起來:“段子矜!別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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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就樂了出聲,跳回他身邊,雖然小臉蒼白得像山上的霜雪,可是那眉眼裡深凝的笑意,卻像霜雪裡開出了花。
“逗你玩的,江教授。”段子矜抱住男人的腰,“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估計就沒命了。我可捨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