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宋使了個眼色,立刻便有保鏢把失態的dyan架了出去。
陪審團坐的人並不多,江臨……也不在。
法官的態度很溫和,開庭前甚至親自給她斟了茶水。
一群人不像是來給她定罪的,倒像是對好了劇本,來唸臺詞的。
被告方律師滔滔而辯,原告方聽著頻頻點頭,就差沒拍手稱讚他說得好。
雙方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打了這麼多年的官司,第一次見場面如此和諧。
段子矜沒有得到無罪開釋的殊榮,在許多人的見證之下被押進了看守所。
住在看守所的日子和住在醫院高階護理病房沒什麼區別,專門的醫生每天會來給她檢查身體,吃喝也從來沒虧待過她。
五天像電影裡閃過一行字幕般簡單地劃過。至少對於留在看守所裡無所事事的段子矜來說,是簡單的。
第五天的下午,看守所單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段子矜安安靜靜地抬頭看過去,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淡然裡透著一點冷漠。
江臨大概知道最開始的幾天她會吵鬧,所以隔了五天才派人來接她出去。
這時她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一腔憤怒都被磨得乾乾淨淨,只剩下悲哀。
他雖然名義上把她送進了看守所,可是吃穿用度上從來沒有虧待過她,日子過得甚至比在外面還要舒心自在。
五天裡,江臨從沒有出現過,連探監問候也沒來過一次。但段子矜卻覺得,他其實就悄無聲息的存在於她身邊的每一寸空氣裡,如影隨形。
比如有一天,照顧她的民警推著她出去散步,途中因為去衛生間短暫離開了幾分鐘,她竟被看守所裡另一個面相兇惡猥瑣的男人纏上。
其實那男人只是口頭調戲了她幾句,警察趕回來得也很及時,什麼事都沒發生。然而第二天,她便聽看守所裡的幾個青年聊天說,那人不知得罪了誰,原本一年的有期徒刑被加刑重判,送進監獄了。
段子矜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可還是被他們簡簡單單幾句閒談惹得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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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是誰做的。
明明是他親手將她送到這裡,她卻似乎連恨他都恨不得。
後來段子矜閒暇時便不再出去晃悠,只坐在窗欞旁邊數外面楊樹上一片片的新葉,葉片一天多過一天,她數得腦子有些亂。
閉上眼,那些陽光下泛著金的綠葉統統化作了一張英俊深沉的臉。
她不懂江臨突如其來的狠心。
想起在病房裡他沉痛的眉眼和低靄的道歉,她不禁握緊了拳……
江臨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就算他要找個陌生人去頂罪,也勢必會安頓好他的家人、在各個方面給予足夠的補償。
更何況,江臨對她……是有感情的,也許不如對姚貝兒那麼深刻,但至少比陌生人要親近許多,怎麼可能就這樣斷然無情地把她送到這裡來,連面都不露一個?
剛開始她心灰意冷,沒有仔細去揣摩這其中的隱情。五天過去,心緒漸漸沉澱下來,再將他的態度從頭到尾思考一遍,段子矜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門口靜立的人看到她沒有表情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段小姐,我來……接您回去。”
西裝革履,言辭恭謹,是跟在有權有勢的人身邊、常年教化下的謙卑和善。
是虞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