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似是感覺到痛了,溫熱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拳頭,不過俊美如玉的臉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的口氣也隨意得很,“不想去?”
夏天的極光確實不如冬天頻繁,不過冬天再去……他怕她這小身板承受不住。
段子矜心裡卻湧上其它念頭。
極光,或許在江臨這樣的物理學家眼裡只是太陽活動、磁場變化後產生的天文現象。可是在很多人諸如她這樣的普通人眼裡,是件很浪漫很奢侈的事。
一生中,一定要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去看極光。
這是她從小就嚮往的。
和他去,她是願意的。
那麼他呢,如果他知道極光的意義,還會願意帶她去嗎?
每次都是短暫的溫存,然後天崩地裂的離分。
段子矜不想再把自己陷在這個沒有出路迷宮裡了。
但她還想再放縱一次,送走爺爺之後,她勢必要和阿青回美國去。或許該留下一些美好的記憶,再無牽無掛地離開他……
江臨把她若有所思的神色看在眼裡,突然話鋒一轉道:“段子矜,埃克斯集蒸發4的資金,你應該知道原委。”
段子矜被他喚回思緒,“不是你做的嗎?”
他最擅長資本運作,若是從商,一定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成功企業家。
江臨的面容沉靜,黑眸裡藏著令人害怕的深意。
“是我,但比起讓你求我手下留情,我更想讓你明白一件事。”
段子矜沒說話。
“除非我說夠了,否則你永遠不要想著離開。”江臨淺笑低語,說的卻是磨人神經的話,“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記住了,嗯?”
段子矜聞言驚愕難掩……
他猜到她在想什麼了?
確實,在她說過劃清界限的話之後第二天,唐季遲的公司就遭遇了重大危機。兩天裡,她親眼看著財經新聞裡播報的集團虧損金額一點點上漲,最終的數額和江臨在走廊裡說過的,切合一致。
段子矜的心一點點涼了下來。
她面無表情地望著他,“不讓我離開,你又打算以什麼名義把我留下?你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江臨攬過她的肩膀,把她重重壓入懷中,冷聲問:“一個身份在你眼裡就這麼重要?”
他抬起她的下顎,逼她不得不直視他的眼睛,“比留在我身邊還重要?”
段子矜雖然看著他,卻沒給他一個字的回應。
因為江臨讓她突然無言以對。
捫心自問,對於她來說,留在他身邊到底有多重要?
她不能嫁給他,姚貝兒也不能,這是她許多年前就知道的事。
那麼她一意孤行地追求他到現在……說到底,其實她比誰都懂,只能走到情人這一步了。
不同以往的是,從前段悠大膽囂張,不理世俗的議論,只要江臨愛她,就是她上刀山下火海的勇氣;而現在,哪怕他對她再好……她也不敢保證有一天自己不會遍體鱗傷地選擇逃亡。
早知道緣之一字,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可是為什麼她想愛一個人就這麼難?
段子矜嘆了口氣,“我跟你去北歐。”
江臨的眉眼清俊淡漠,看不出什麼起伏,語調也平平淡淡的,“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你自願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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