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即使他還手也不見得能打得過。
說到底,段悠這個女人還真是個麻煩。
比起他寫在臉上的沉冷,傅言足可以稱得上是喜怒不形於色了。略顯涼薄陰柔的鳳眸裡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驚愕,他抬手摸了摸被擦出血色的唇角,順手抽了張紙巾拭乾淨。
傅言被打了卻沒有半點怨言,只盯著江臨的腿腳淡淡道:“醫生說你還不能下床,想解氣先把傷養好。”
“她的病房在哪?”江臨沒理會他,蹙眉問。
黑眸一個個掃過去,傅言和商伯暘都不願意回答,最後逼迫的視線落在邵玉城身上,邵玉城苦笑道:“哥,你確定現在要過去?”
“同一句話我不想重複兩次。”
江臨走回床邊,腿上纏著石膏讓他的動作變得有些不太靈便。
三人同時望著他,心頭浮現出醫生的那句話:“我們從他的膝蓋骨裡夾出四塊碎石,都是一點點磨進去的,深度足足有一厘米。這麼深的傷口到底是怎麼搞出來的?拿錘子敲進去的?”
邵玉城最是懊惱,那天他為了趕回去把書面申請傳真到總部,提前離開了實驗樓,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她在樓下的普通病房。”邵玉城說完,見江臨面色一凝,伸手就要開門出去,忙匆匆追加了一句,“哥!我勸你好好考慮一下,開啟這扇門,你可能會後悔。”
江臨頓住腳步,心思微微一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犀利的目光盯著面前的磨砂玻璃門。
門外影影綽綽,像是有人。
他眉梢輕抬,心卻不斷地下沉,“誰在外面?”
商伯暘硬邦邦的聲音傳來:“你女朋友。”
貝兒?江臨渾身一震,五指攥緊了門把手,遲遲沒有按下去。
“哥,你為了啟動觀測站的事,已經晾了姚貝兒一個星期了。”邵玉城嘆了口氣,點到為止。
如今他醒來,心急如焚,又是為了誰?
倘若讓貝兒知道了,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可是……
江臨腦海中閃過段子矜在雨中蒼白的臉。
幾秒種後,身後三人一臉震驚地看著江臨開啟門走了出去。
屬邵玉城反應最大,“大哥他是不是瘋了!”
“是,他是瘋了。”商伯暘沉聲道,“你們猜猜,哥醒來叫的第一個名字是誰?”
傅言輕睨他一眼,“段子矜?”
“不。”商伯暘的眸色更冷了,“是悠悠。”
悠悠?
就連傅言也窒息了一剎,轉頭不可思議地望向江臨離開的方向,“莫非他想起來了?”
商伯暘搖頭,“也不像。”
“你們還記得段悠剛離開的時候,大哥是什麼樣嗎?”邵玉城出聲,簡單一問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怎麼可能忘記。
段悠剛離開的時候,江臨瘋了一樣地找她。他那麼冷靜鎮定、天塌了都不皺一皺眉頭的人,被逼得每日煙不離手、酒不離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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