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易兒見她疑惑，自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隨即立刻裝糊塗笑道：“其實啊！也沒什麼，就是……就是……就是強大的敵人太多了。”
帝無兮與之對視，瞧不見對方眼中有任何閃躲，可見，對方不愧活了這麼多年，城府不是他們這些小崽，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
她眉頭剋制不住的一皺，無法忍耐，還是問了，“柔姨，還請您告訴我實情。”
柔易兒聽聞此，仍在含混不清的東拉西扯，“小殿下啊！哪有這麼多的實情，實情……所謂的實情，都早已被人印刻在了聖權的史書上，如此，你還要什麼實情？”
帝無兮不信，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的不信！
那邊，焱千璕自覺的與她們隔絕，顯得分外的有涵養。
只是，他扭頭間，能夠看到她動盪的眼神，如此……又是發生了什麼？
帝無兮此時可謂無比擔心帝臨塵，要知，若按照柔嬤嬤的說法，歷任……歷任，那豈不是臨塵也要不得好死？！
她暗中深吸了一口氣，若真如此，她實在無法承受這個令人窒息的結果。
這廂，她的記憶陡然飄忽到了聖權先帝的死，先帝……算起來，死的也不怎麼好看，似乎正應了柔嬤嬤的那句話——
咱們聖權的每一任帝王，就沒有能夠平安無事善終的。
帝無兮實在無法剋制心中的震動，皺眉死死的盯住了柔易兒，她……她只想要一個清明的答案。
清明……而不是糊弄。
柔易兒此時感覺到了為時已晚，她於心中嘆了口氣，要怪就怪……自己無法按捺懷舊的心。
如此，方才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說出了，一些本應爛死在他們肚子裡的事。
柔易兒明悟無法補救，只好顯得有些妥協的道：“小殿下，你現在還沒有權力知曉那些舊事，待你真正的有自保能力了，再來問也不遲。”
帝無兮聽聞此言，心中瞬間如同死水一般凝滯。
此話說的好聽，實際上，與不說也沒什麼區別。
畢竟……說句不好聽的，她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還是個謎一樣的未知數。
帝無兮眼神落寞，幾乎不知道應該接什麼好，最後，嘴巴嘟噥了一下，有些無可奈何的說出了一句話。
“柔姨，希望……你所言不曾對上我心裡……最壞的想法。”
柔易兒聞及，只是笑了笑，此笑，驀地顯得有些遙遠。
遙遠到好似從戰火不休的年代，到接下來的盛世輝煌，再到最後來的兵敗如山倒。
此間，那般的寂寥，直教人忍不住的想嘔出心肺。
帝無兮被她的這一笑，驚的負面情緒滾滾如黃河之水。
那些負面情緒，皆是……悲慟、絕望、暗不見天日的極致痛苦。
她實在想不明白，只是一個笑容而已，為什麼會帶來這麼多的副作用，想來……是對方實在經歷的太多了吧！
隨後，帝無兮沒再不依不饒的追問，她表面上聽了柔嬤嬤的話，心裡，卻儼然豎起了一道警旗，只待……有朝一日，將代表警醒的旗幟，連根拔起！
彼時，他們一行人逛了一圈沒處去，最後也去了學士府想要一探究竟。
至於這“究竟”，自然是慕院長的夫人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