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微風一重一重的捲過,卷的人心,亦跟著一重一重的忐忑。
他們此刻皆顧不及欣賞塞外的風采,每一個的神經、皮肉、骨骼,都是拉的死死的。
那場中高臺上,每一個人的表情都看不出來什麼來,只覺,入目的皆是嚴肅。
那邊,一直戰戰兢兢的尉遲青再道:“除了永昭,我還有一個心腹大患!”
“說。”那位強健的老者直接應道。
尉遲青無法抑制的嘆了一口氣,隨之道:“諸位前輩有所不知,万俟有一位新生戰力……於四國之間,分外出彩!他……名叫宋子衿。宋子衿曾經加害過現今的院長夫人,所謂的院長夫人,也就是我們邊境的學士府慕院長的結髮妻子。他的妻子,中了万俟的一種極為邪惡的咒術,真身毀滅不見,魂魄卻不散,此中了咒術的魂魄,被禁錮在了學士府的七座塔之間,每隔一段時間,那魂魄便會換一座塔寄託,至於它有沒有意識,想必,就連慕院長也不知。”
“……尉遲說了這麼多,一是想讓我們注意宋子衿,二是想讓我們看看能不能解救那小院長的妻子,可是?”與尉遲青對話的老者,無比敏銳的抓住了他所言的重點。
尉遲青見如此簡單,對方便會意,行的禮越來越低,他將最後的機會擺在了慕衝的眼前,就看他可能日日夜夜無休止的祈禱出奇跡。
慕衝這會兒,已經自主的上前行禮,他與尉遲青行的禮不同,他直接對其行了跪拜的大禮,且無比的端正鄭重。
“諸位前輩,此事,實屬晚輩的一生心結,本來……那化成魂魄身赴虛無的人應該是我,我的髮妻,對吾情深義重,此情此恩,更是永世無法忘之!所以,還請諸位前輩,給予晚輩一個完成夙願的機會!”
他說完,額頭抵上了木質地板。
其實,在此之前,他已經同尉遲青打好了招呼,畢竟,在這裡,只有他夠得著同這些前輩說幾句話。
至於尉遲青,肯定是欣然接受,並且,宋子衿的確是他的心腹大患之一!
那幾位老前輩聞言,並未拒絕,想來,到了今日這個地步,沒什麼值得拒絕的。
……就算是要他們的命,亦無可拒絕。
於是,此事就算定了下來,尉遲青同他們那些老前輩商議好了,待今日會議,還有其他三國平息調遣,便去解救慕衝的髮妻。
他們高層是安靜了下來,那些底層心中皆沸騰了起來。
且……包括個別的中層。
他們實在是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慕院長的妻子,肉身竟然早已不在,魂魄……卻屈居於七座塔之間。
另外,最為致命的是!那魂魄的意識,可能早就隨著肉身一起散掉了。
然而,這一點沒有人願意開口提及,他們都心照不宣的,自然而然的,給他們的慕院長,留了最後一絲念想。
彼時,身處前方的帝無兮心中早已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麼,她很早之前就在想慕院長的夫人去哪了,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唉!實在是慘!
怪不得,慕衝把宋子衿的情況挖的這麼清晰。
要是她,恐怕連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得問候一遍!
話說回來,那宋子衿竟然會用咒術!想來,也是一位不世出的勁敵!
那邊,尉遲青已經同那些老前輩交代了任何有可能,他且能設想出的突發情況,其餘的,多說無益,各自心裡有點數,便同去百丈城樓遙望那遠方,黑壓壓的人群去了。
那些,皆是其他三國調遣出的人馬,當真……一點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