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青經過帝無兮一陣囉裡吧嗦,終於相信了她是完好無損回來的。
這廂,他朝著步輦之內覷了一眼,乾咳道:“本將軍見永昭使臣此次前來……怕是不想這麼早回去了。”
容與笑了笑,道:“尉遲大將軍多慮了,我們永昭之人有自知之明,不會在此多加擾人心煩的。”
“嗯……怎說?”尉遲青頓了一下,狐疑道。
容與再次笑了笑,只不過此次笑出了聲,他說:“尉遲青,我們永昭國人不會像万俟國人一般死皮賴臉的,你放心就行,距離此地,五十里外,便是我們永昭的營寨。”
“你說……你們當真不從這邊境走了?!”尉遲青頓時只覺牙酸。
這時,容與聞言又叫人呈給了尉遲青一樣東西,那是一塊晶瑩的白玉骨,無需觸控,便知曉其冰寒瘮人。
尉遲青原地滯了滯,沒有立馬接過,他遲疑的道:“不知使臣何意?”
“這是銘刻我們永昭國人氣息的玉骨,尉遲大將軍既已如此不放心我們,我們只好交由你這個,以做到彼此信任。”
容與說話時,語氣淡淡的,恍若沒有人氣一般,但又直教人無法忽視。
尉遲青怔神一會兒,終是接了過,畢竟,拿著這個心裡總有點底。
尉遲青緩緩吁了一口氣,唉聲道:“永昭使臣啊!除卻戰書這回事,婚書又是何意呢?聽你們之前的解釋,莫不是……人想要,國,也想要?”
尉遲青此言可謂直逼心靈,一點含糊都不雜糅。
容與好一會都沒有答話,興許,當真有點答不上來。
就在他的手下急不可耐的準備替他開口時,他發聲了。
“對,尉遲大將軍猜測的一點都沒錯,我們帝王的意思,當真便是兩者都要,先前的兩者選其一,是他說他留給你們聖權最後的底線。”
聽聞此言的尉遲青還沒來得及惱怒,便被人搶先一步惱怒完了。
帝無兮紅著眼,直接伸腿跺了一下容與的步輦,當即,雙方的人都驚呆了。
尉遲青渾濁的老眼瞪得不可置信的老大,他看著她,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氣。
“殿……殿下,息怒,息怒啊!”
尉遲青真怕帝無兮一個不高興把人家的步輦砸了,從而導致戰局過早開啟。
帝無兮這會兒磨著牙的破口怒罵,方才踹上去的那隻腳且還沒有拿下來。
“容與!我他孃的到現在才看清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這般囂張!虧得你還在我們聖權的地界呢!啊——呸!”
尉遲青抖了抖,架可以正直的打,罵人像個什麼話,豈不有失大國風度!
隨即,他再次勸解道:“殿下啊!行啦行啦!我們沒必要同他們一般見識,罵兩句也就夠本了!”
“不夠!”
帝無兮騰地怒氣衝衝的給尉遲青來了一嗓子,與此同時,另一個主人公總算不再裝作縮頭烏龜開口了。
“聖權的小殿下,你……莫不是想到在下的步輦中隨我談談心,不然,何苦這般費心吸引我的注意力。”
真不要臉,這是帝無兮的第一個感覺。
帝無兮氣沉丹田的深吸了一口氣,道:“容與,回去告訴你們永昭那老不死的,婚書這事沒門!我看你們還能硬生生的把我綁去不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