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寧願要天底下最壞的結果!”帝無兮語氣鏗鏘,一場酒喝的徹底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需得得到什麼才能此生無悔。
焱千璕緩緩坐起身,面容有些憔悴,其實……昨夜他從未安睡過一瞬。
“即便你這樣說,我的答案也不會變。”
“沒關係,全都沒關係,變不變那是你,不變的是我。”帝無兮笑著答道,就這樣昂首仰視他,仰視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焱千璕只覺心中越來越痛,這種痛,當真是他不能忍受之痛。
帝無兮見他不語,繼續笑著說道:“美人兒,你不必太過多慮,我的情你承也好,不承也罷,我絕不會死皮賴臉的糾纏你。”
“嗯……你不會。”焱千璕朝著上方望了望,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帝無兮起身,渡步到後方,從而再道:“美人兒,你無需認為我所言作假,我絕不會,對於你,我怎敢、怎願、怎捨得費心欺騙。”
“好,我信你。”焱千璕回眸笑了笑,一笑百媚生。
帝無兮心顫了顫,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愁苦的要死。
她不知該說什麼,他說了,說了半真半假的話。
“帝無兮,你可以不用對我這般費心,我承受不起,亦無福承受,所以,你只需把我當成一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抱歉,恕我無能為力。”帝無兮一口回絕,乾淨果斷。
焱千璕收斂了笑意,眸中的光彩也已散盡,“帝無兮,你本是有婚約之人,何苦在此求而不得。”
“哦——對!我還有婚約在身。”帝無兮驚異了一下,笑的甚是虛假。
焱千璕瞥她一眼,開始默不作聲。
帝無兮則淡笑著拉開一張圓凳坐了上去,“美人兒,此婚約你若不提,連我自己都忘了。其實,永昭我從未真正見過,所謂婚約亦不過一張紙。”
“可你有那張紙,只要那張紙不曾真正意義上消失,你就還是永昭未婚之妻。”焱千璕垂目說道,神情居然有些寂寥。
帝無兮挪開視線,終究暫且妥協,“好,我等,我等這一紙婚書作廢!”
“你等不到的。”
“……你為何如此確信?”
焱千璕聞言莞爾一笑,再次回眸道:“相信我,這是屬於帝尊之者的預感。”
“呵!什麼狗屁預感!我才不信!就算那一紙婚書永遠存在又如何?!它阻止不了我奔向別人!”帝無兮抬手狠狠地扒住了圓桌,心中雜亂。
然而,焱千璕還是一如既往地風輕雲淡。
“醜丫頭,那我以神的名義為你祈福,祝你……一切得償所願。”
帝無兮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神?神的名義?!他的身份……終於浮出水面。
冉冉,帝無兮深呼吸,努力撫平心境的回答:“美人兒,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感覺到了我還不是一個麻木殺人的利器。”
“這有何可謝,你要謝,等我的祈福有用再謝。”焱千璕淡然一笑,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
二者釋然,全都回之一笑,當作從未發生過此前之事。
彼時,帝無兮飲了一盞茶淺笑著說道:“美人兒,你也該洗洗臉了。”
“……我洗不洗臉妨礙到你了嗎?”焱千璕按捺不住抬手觸碰了一下自己臉頰,並未感覺到什麼不同。
“那……要不要我拿個鏡子你照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