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夜梟組織留下的通訊玩意兒和加密資料。初步破譯出來……”軍官壓低了聲音,“這回動市一院的,可能……只是夜梟組織裡的一小撮人。或者說,是個……‘實驗小組’。”
徐昌壽的瞳孔驟然一縮:“實驗小組?你這是說……”
“他們的目的,不光是搞亂、挑什麼‘催化劑’。”軍官的口氣有點發冷,“破譯的通訊記錄裡說,他們好像在找,或者說在‘驗證’個什麼東西。陳青鋒醫生……打一開始,就是他們盯上的重點目標。他們管他叫……‘特殊的傳承者’。”
“特殊的傳承者?”徐昌壽嘴裡唸叨著,那股不踏實的感覺更重了。
他想起了夜梟頭子在地下室說的那些話,想起了他們對陳青鋒那種近乎瘋魔的“上心”。
“還有,”軍官接著說,“我們有譜,那個在地下室發號施令,最後下令撤的夜梟頭子,沒逮著。他……跑了。而且,他很可能把這次‘實驗’的……核心資料給帶走了。”
跑了!
這訊息,跟塊大石頭似的,咣噹一下砸在徐昌壽心口。
他想到陳青鋒搭進去半條命,才把敵人暫時打退,可真正後頭使壞的,那些策劃這場災禍的瘋子,還在外頭逛蕩。
陳青鋒,這個被他們看成“特殊傳承者”的年輕人,現在還虛弱地躺在床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世界的口子已經撕開,藏在裂縫底下的暗流,才剛露出點嚇人的苗頭。
陳青鋒自己清楚,一場他壓根沒準備好的仗,已經悄沒聲地開打了。
他現在能靠的,只有剛冒頭的那點微弱傳承,還有……他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日子一天天過,陳青鋒還是沒醒。
他躺在守得死死的特護病房,身上插滿管子,各種先進儀器圍著他,吊著他那口氣。
頂尖的醫療專家們全沒轍,只能用最保守的法子,給他輸營養,維持生命,盼著他自己能憑著那點意志,熬過來,出個奇蹟。
市一院地下醫療點那場狠仗,官方定了性,叫“H市特大生物恐怖襲擊事件”。
夜梟組織的沒人性和瘋話,透過各種路子漏了出去,全世界都炸了鍋,又驚又怒。
一時間,生物安全、基因編輯、秘密人體實驗這些事兒,吵得沸反盈天。
各國政府公開場合都罵夜梟組織,說要下死力氣查到底。
可水面底下,卻是暗流洶湧。
一些國家的情報部門,一邊查夜梟的線索,一邊對陳青鋒那身神秘的“傳承醫術”,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興趣”。
能用非科技手段幹掉夜梟“生物兵器”的力量,這玩意兒,不管在誰手上,都夠改變現在的力量對比了。
徐昌壽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外頭。
他不見任何記者,不接受任何慰問,也推了所有“官方”的表彰和安排。
對他來說,天底下沒有比陳青鋒的命更要緊的事。
這些天,他翻來覆去地想地下室發生的一切,特別是夜梟頭子那些話,還有軍方透露的“特殊傳承者”和“實驗小組”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