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魯智深沒反應,頗有老鼠拉龜無從下口之感,這才站直身子,嘆了口氣道:“唉,真是個不懂風情的,我算知道襲人的苦處了。”
“不試一下,誰都抱著僥倖之心,不過看二爺這模樣,我算是沒辦法了。”
“本想著和襲人換換,這下我也沒了心思了。”
魯智深頗覺意外,金釧兒這人倒是直白,有話直說,也不藏著掖著,放棄時候也不拖泥帶水,十分乾脆。
他笑道:“太太那邊呆不慣,姐姐也可以去寶姐姐那邊看看,一個金釵,一個金鐲子,你們兩個很是相配呢。”
金釧兒笑著扭了魯智深腰一下:“你這是要害死我?”
“那房裡幾個,我沒一個鬥得過的,也就寶姑娘不和他們計較。”
“尤其是那鶯兒,嘖嘖,和我們這府裡出來的丫鬟不是一個性子,可怕得很。”
魯智深疑惑道:“可怕?一個小丫頭片子,做了什麼能得到你這評價?”
金釧兒四下看看,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我還是不說了,日後說不定二爺婚娶,到時候下人變主子,我還得伺候人家呢。”
魯智深心道這意思是我娶薛寶釵?
這府裡都不看好我和林黛玉的嗎?
不過想想也是,金釧兒是王夫人丫鬟,整日裡面跟在王夫人身邊,知道王夫人心思,自然偏向薛寶釵那邊。
但她提醒薛寶釵手下的鶯兒問題很大,未必不是存了別的心思,甚至有可能是王夫人本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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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這府裡,人人的心眼都不少,都在為自己謀劃,沒人是傻子。
好像也有,香菱就是。
魯智深還從沒見過香菱那麼逆來順受的,誰說話她都好好聽著,誰讓做事,她都會答應幫忙。
魯智深想起香菱自小被拐賣,心道這是被拐子打得多狠,才造就她如今的模樣?
想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來,是不是可以為香菱做些事情?
比如找到她的父母?
要得知內情,賈雨村那邊就不用想了,那狗東西陰險得很,和他打交道,遲早被坑。
所以唯一的線索,就是從那柺子身上入手了,拐賣人口,正常說是個發配,只要找內衛司查查,便可知道其下落。
反正內衛司的牌子不用白不用,那皇帝老兒還欠著自己一大筆爛賬,要點利息怎麼了?
金釧兒見魯智深不答話,心道平時接觸的少,府里人都說這位公子是個莽漢,動不動就要舉拳頭砸人。
結果自己幾次出言試探,對方都不動如山,顯然是胸中有些城府,且看自己時候,目光看著自己頭頂,眼裡也頗為乾淨。
不像那賈環,一雙眼睛死盯著丫鬟胸脯亂瞄,實在是下流得很。
金釧兒自小跟著王夫人,知道其實賈環名義跟著王夫人,平日裡面,王夫人只讓他抄經書,卻從來不教其做人的道理。
這直接是養廢了,才造出這麼個下流胚子,今日裡王夫人卻把責任全都推到目不識丁的趙姨娘身上,彷佛賈環不是她自己教的一樣。
想到這裡,金釧兒也是暗暗心驚。
王夫人對庶子尚且如此,自己一個丫鬟,將來何去何從,又有誰關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