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擁抱,親密的觸碰,在這一刻所有的動作仿若化作了這世間最柔軟的溫情,不再只是流於身體表面的激情,而是情感的交融,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溫暖。
不似昨晚的狂風驟雨,如春風和煦,異常的溫柔,卻令兩人達到了靈魂的滿足……
結束後的兩人輕擁著躺在床上,誰也沒有移動的打算,他們淡淡地享受著幸福的餘溫。
許久,成鷗才主動打破這溫情,試探地問道:
“可以給我聽嗎?”
她沒有明是哪件事,但她知道對方明白。
陸冶啟聞言身體一僵,隨後便放鬆下來,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懷中人兒光潔的面板,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道:
“那我接到地虎的訊息,找到了關於晴兒的線索……”
聽著陸冶啟的敘述,成鷗不自覺想起了那他臨走前在陽臺接到的那個電話,想必就是地虎打來的。
“那後來呢?”
她問。
陸冶啟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
“我趕到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晴兒,只找到了她隨身攜帶的手鍊,那條手鍊是我送給她的,上面刻著她的名字。當時那條手鍊正在地下拍賣場進行拍賣,我拍下手鍊後找到了提供這條手鍊的人,我原本以為我會找到晴兒,但……”
到這裡,他倏然握緊了拳頭。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就在他滿心以為自己可以順著手鍊的線索找到失蹤三年的安晴時,得到的卻不想……
肩膀上傳來的疼痛令成鷗吃疼地皺起了眉,後面的事情她已經隱約猜到了大概,想必“事與願違”。
她幾乎能夠想象出陸冶啟是如何滿懷希望而去,卻滿含絕望而回。
她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樣的回憶無意等於讓陸冶啟又痛了一回。
“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
她一把抱住了他,滿心痛楚和自責。
“沒關係。”
陸冶啟緩了一口氣,鬆開了緊抓著成鷗肩膀的手,要讓他現在就能夠立刻平靜地去對待安晴已經離他而去的事實確實有些困難,但卻也並非像成鷗所想的那樣連提起都不敢。
起來,這也要感謝她。
如果不是有她陪在他身邊,或許他真的不敢去承認這樣艱難的事實。
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又接著道;
“當我們終於順著手鍊的線索查到手鍊的來源時,對方卻告訴我,他是在海里撈到這條手鍊的。當年晴兒開車墜海,我一直希望她能夠被人救起,但……看來是我自己太膽了,一直不敢承認,或許她早就已經……”
明明墜海後生還的機率就極低,可是這幾年來他卻一直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拼命地派人四處尋找安晴的下落,只盼著她還能夠活著回到他身邊。
但一次又一次,在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望之後,他終於認識到了一點:
也許他的晴兒是真的死了。
只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
否則,他的晴兒又怎麼會不回來找他?
成鷗聽著,腦海裡卻不自覺地想起了自己前不久所回想起的零碎的記憶。
墜海……
她出事前最後的記憶也是墜海。
然而與陸冶啟所講訴的不同的是,她並非開車墜海,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為什麼她關於三年前的記憶與陸冶啟講訴的不同?
難道那一段關於墜海的記憶,並不是她的,而是屬於真正的“成鷗”?
可,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