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楊恆文咧嘴一笑,眸中卻沒有絲毫笑意:“我一個傻子,有什麼好怕的?”
“只要能保住命,保住祖母,保住這府裡上下,我什麼都能扛。”
聽到這裡,那角落裡縮著的那年輕人忽然打了個冷戰,原本還抱著僥倖的心思這會兒煙消雲散。
這個楊恆文,不但不傻,還城府深得嚇人。
他今天在青樓那番鬧劇,分明是早有安排。
借龍陽之好轉移輿論,為自己洗罪,而自己就是被當槍使了。
最重要的是……楊恆文居然在自己面前談論這種不可外傳的秘密,難不成……
“你叫什麼名字?”
果不其然,只見楊恆文突然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的……小的叫莊延。”
“莊延是吧?”
楊恆文挑了挑眉毛,笑容中帶著些許意味深長:“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莊延聞言心頭一緊,感到一陣不妙。
“第一,我替你還債,從此你為我賣命。”
“不管將來我做什麼,你都得追隨到底。”
“若是膽敢背叛,我能買你的命,自然也能收回你的命。”
“第二,我殺了你,然後對外說,你一個銀槍樣蠟頭的小子,經不住我的幾番折騰,命喪於我榻上。”
楊恆文緩緩開口說道,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聽到第二個選項,莊延臉都白了,險些跪下磕頭:“我選一!我願意賣命,願意為二爺效犬馬之勞!”
“好,你小子還挺識趣。”
楊恆文拍拍他肩膀,隨即轉頭看向芷荷:“拿銀子去玉鸞樓,把他的欠賬還清了。”
芷荷聞言卻是遲疑了一下,低聲開口說道:“二爺,咱們府上……現在也確實捉襟見肘。”
“捉襟見肘?”
楊恆文不由得一愣,語氣中流露出幾分詫異:“我好歹是楊國公府二爺,怎麼連幾十兩都拿不出?”
“不是沒有,是……大勢如此。”
“如今朝廷剋扣咱們的軍餉、糧餉,撫卹金也遲遲不發。”
“老將軍戰死沙場後,老太君心疼將士,硬是從私庫裡拿出銀子給將士家屬發了撫卹,家中如今……確實緊張。”
芷荷抿了抿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語氣中是說不出的惆悵。
“原來如此。”
楊恆文面色漸沉,輕輕吐了一口氣,忽然一字一頓地說道:“看來,錢……我必須去掙了。”
“世子你……你要做生意?”
一旁的莊延略帶幾分試探的開口問道。
“朝廷既不養咱們,那我們自己就得養自己。”
楊恆文目光漸冷,帶著幾分冷意的開口說道:“我大哥屍骨未寒,朝中便百般壓制。”
“我若再不動彈,只怕不久就要連這楊國公府的牌匾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