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熱氣時有時無,你觀它有之時,湊近了卻又似無。你觀它無之時,它又好似有。
娘啊!這是霧裡看花麼?
再看那鐘體,前次來沒太注意,倒沒有瞅出白長老所說的,跟個胖娃娃似的大了一圈。
鐘口的兩面仍然是潺潺流水向東而流,此時不是漲潮時間,隱隱只聽得鍾內似有流水的回聲,也不大。
這一日,皆與那白長老蹲守在這混沌鍾邊,期許能從中找出一點什麼玄妙來。
卻是等到天空紛紛點起了流螢燈,也未能如願。
要說不同,還只是那潮漲起來之時,那鐘體的轟鳴聲一陣響似一陣,猶如千軍萬馬在奔騰嘶殺似的。
其間二娃倒是十分盡心,來送了兩回吃食。
夜白盯著那鐘面都盯出對眼來了,那鐘有啥子玄機不曉得,周公卻時不時地來報個道啥的,弄得夜白甚是不專心。
就同情起那白長老來,他一把年歲了,居然一月有餘都在巫水河邊盯倒起,怕不曉得他那雙眼對了多少回了。
白長老看她在那巫水河畔點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好心勸道。
“不如小紅娘子回去歇息,在下在這此處盯著,有啥子變化第一時間來跟你彙報。”
白長老雖說身子骨瞅著還十分硬朗,但到底一把年歲了,夜白於心不忍。
揮了揮手。
“罷了,我看那死魚跟這鐘沒得啥子關係,不如都回去歇息吧!明日再來。”
昨兒個晚上在無名的寢殿裡睡得不太安穩,今兒個晚上得要好好補上覺。
偏偏這白長老是一個死心眼,他非得要守在那鍾跟前不走。
夜白就給了他一罈子酒,半夜也好暖一暖身子啥的。
這死心眼的長老又死活不收,說啥子喝酒誤事,這要是喝多了,這鐘起了啥妖蛾子怕也不曉得了。
夜白只得收了酒罈子,自己個騰了朵棉花雲,趁著滿天的流螢回了西廂樓。
本來是想再去無名寢殿的窗戶紙外頭瞅一眼的,這一天未見,也怪想他的,也不曉得他早上風風火火地回來找她有個啥事。
想了一想,這在那混沌鍾前蹲了一天,渾身上下都不得勁,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又要被那無名逮到,半宿又睡不了覺。
狠了狠心,回了西廂閣樓。
樓臺前,大貓正在滿天流螢燈下耷拉著九顆腦袋打瞌睡。
今兒個是咋的啦?這大冷的晚上,大貓不都應該佔據了夜白大半個床榻給她暖被窩了麼?
卻在這冷風口子上打瞌睡,怕不是又偷喝夜白的酒了。
推開門,點了從天宮裡頭帶來的白玉桃花燈,沒那燈點著,晚上睡覺睡得不太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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