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醒來後,目光呆呆的,過了很長時間,才回過神。
她不哭不鬧,出奇得平靜,似乎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
她搖搖晃晃站起來,推開於錦航攙扶她的手,走到荊老大夫面前,深深地行了一個禮。
“荊爺爺,求您帶我去師父燒化的地方,我要把他的骨灰裝起來,讓他入土為安。”江月嗓音沙啞,伴著嗚咽的風聲,淒涼到了極點。
聞言,半夏再也剋制不住悲痛的情緒,掩面哭泣,淚順著指縫流出來。
荊老大夫紅了眼眶:“孩子你放心吧,我們已經把你師父的骨灰掩埋了。”
於錦航遲疑了一下,也開口勸說:“月姑娘,你別去看了,徒增傷心,我怕你看了更受不了。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江月搖頭,搖落紛飛的淚水:“我不相信師父沒了,只有看過,我才會死心。”
荊老大夫眉心皺成深深的川字,沉吟半晌,終於開口:“我先去徵求恩師的意見,只有恩師同意了,外人方能進入他閉關之地。”
荊老大夫去而復返是一個時辰後,估計遇到了阻力。
半夏腳步踉蹌地走過去迎接爺爺,啞著嗓子問:“爺爺您快說,師祖爺爺答應了嗎?”
荊老大夫長吁一口氣,點了點頭。
半夏轉身扶住江月的胳膊,兩個同樣受到悲痛打擊的女孩,相互攙扶著往前走。
此時此刻,江月的腦子亂成一團麻,無暇他顧,沒有注意到半夏的異常。
於錦航想跟過去照顧江月,被荊老大夫攔住了,他只好在外面焦急等待著。
江月他們從毒霧森林裡行走時,那些毒霧已經散盡了。
後面的幾道屏障也撤除了,暢通無阻,一直到瞿“神醫”的住處。
一路上,江月左顧右盼,只盼著這一切純屬玩笑,師父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可是隻有群鳥唧唧,松濤陣陣,卻始終沒有師父的影子。
瞿神醫是個仙風道骨的老者,頭髮烏黑,面色紅潤,年齡看起來和荊老大夫差不多,完全不像大二十多歲的樣子。
江月上前淺淺行了個禮,眼睛急切地環顧四周,尋找師父可能藏身的地方。
瞿神醫用明慧而銳利的目光打量著江月,須臾,他眼皮一跳,閃過一抹詫異。
瞿神醫動了動手指,幾根絲線刷地纏到了江月的皓腕上,給她懸絲診脈。
他凝神聚力,臉上的表情變換了好幾次,眉頭鬆開又皺起,似乎恍然大悟,又似乎添了更深一層的困惑。
江月不悅,她是來找人的,不是治病的,被強行檢查,感覺怪怪的。
末了,瞿神醫聲音幽幽,說了幾句莫測高深的話。
“千年緣今朝還,姑娘孱弱的肉體裡安放著強大的靈魂,是福是禍,皆出因果。姑娘是攪動天下風雲變幻的人物,前途不可估量,切記以後行善積德,化解煞氣,永存芳名。”
江月暗驚,這老大夫真神了,透過懸絲診脈,竟然能發現她的異常。
他的話語似乎意有所指,難道他發現了她的秘密,知道她是從異世魂穿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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