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天……”馮父心驚肉跳。
江月半眯著眼,發出陰惻惻的笑聲:“你們一開始想讓江珍珍假懷孕,十個月後偷著抱養個孩子,當自己的孫子。
後來你得寸進尺,色膽包天,竟然不顧倫理,企圖霸佔自己的兒媳婦,給你生個兒子,名義上當孫子養。”
她怎麼都知道?!馮父駭得汗毛直豎,臉色慘白如鬼。
他嘴上兀自哆哆嗦嗦地爭辯:“不!不!你胡說,我沒有……你說什麼孫子兒子,我完全聽不明白。”
江月怒喝:“還敢不承認,你之所以斷子絕孫,都怪你壞事做絕,老天懲罰你。
趕緊如實交代,不然我就報官,告你個強姦兒媳之罪,讓你丟盡祖宗十八代的臉。
你的族人可在外面看著呢,你是要當著他們的面公開講,還是在屋裡私下說?”
馮父猶豫著,老臉臊得紅一陣白一陣,豆大的汗珠往下滾。
“大半夜的,我可沒空和你磨蹭。”江月作勢要拉開門出去。
馮父急了眼,慌忙攔住江月,結結巴巴道:“我說,我都說!正如姑娘所言,是我一時糊塗起了不該有的歹念,想做那事……嚇跑了兒媳婦。”
妘氏義憤填膺:“老禽獸!老畜生!珍珍可是你兒媳婦,你的半個女兒,你怎麼忍心欺負她,你簡直是……滅絕人性!”
妘氏脾氣好,極少發火,今天第一次開口罵人,可見馮老頭多麼可恨可惡,簡直禽獸不如。
江月把笤帚疙瘩遞給妘氏,妘氏正在氣頭上,掄起笤帚疙瘩劈頭蓋臉地敲馮父。
馮父不敢大聲叫喚,只能捂著頭悶哼,被妘氏狠狠敲了一頓解恨。
馮父往後退著求饒:“別打了,我知道錯了。唉!我也是個可憐人,我唯一的兒子死了,我總不能斷了馮家的香火吧。
抱養來的孩子終究不是自己的血脈,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其實也是個好法子,我有了兒子,馮江氏也有了後半輩子的依靠。”
“呸!不要臉的老東西,還好意思說,翁媳亂倫,兒子變孫子。什麼好法子,分明是餿主意!”
妘氏越說越生氣,又掄起笤帚疙瘩,狠狠教訓了馮父一通。
江月鼓掌:“娘,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您以後就這樣,江酒鬼再來鬧事,把他往死裡打,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您。”
江月笑哈哈,為孃的進步深感喜悅。
妘氏累得喘粗氣,心裡卻是暢快的,似乎宣洩了多年的抑鬱。
江月和妘氏在說話,馮父瞅準時機溜了出去,叫上幾個族人慌慌張張地跑了。
“老畜生逃脫了,可惱可恨!”妘氏氣得跺腳,繼而擔憂道,“可憐的珍珍,外面黑咕隆咚怪嚇人的,她一個女孩子若遇到土匪,遇到惡狼咋辦?”
江月冷著聲:“她不值得同情,是生是死都和咱們無關。”
妘氏眉頭緊皺:“月兒,你說珍珍會跑哪裡去,娘真不放心她,想出去找找。”
“誰知道呢,她存心躲起來很難找,就算您僥倖找到了,然後呢?您還想把她領回來,讓她禍害咱家嗎?
娘,您發善心分對什麼人,她是條毒蛇,沾不得。您不為自己,也為女兒們想想,星兒剛好,受不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