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母叫囂:“黃毛丫頭,你胡說八道!哪個婆娘不順著自己的丈夫,敢反抗直接打死。那誰家的丈夫同房,把婆娘弄得大出血,命都差點丟了,婆娘也不敢哼一聲。”
“這些愚昧思想害死了多少女人,你身為女人,怎麼如此麻木不仁?上次你們就差點把江珍珍打死。”
江月聲色俱厲,“先說你兒,如果他身體健康,推一下怎麼可能喪命?我讓人問過給你兒診治的大夫了,大夫說你兒好生養著,也活不過這個春天,斷然不能行房中之事。
這種情況,你們卻給他娶妻,讓他同房,分明是你們親手害死了他。”
“我們沒有,沒有害他!”馮母臉色慘白,矢口否認,“你胡說,我兒身體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
“是誰胡說,把大夫叫來一問便知,你欺瞞官差,罪加一等。你明知兒子快死了,還給他娶媳婦,純粹是害人姑娘,讓人年輕輕當寡婦,毀此一生,你良心何在?”江月嚴厲質問。
孫六少暗道,江月有心了,竟然事先打聽過馮家兒子的病情。
其實江月是唬馮母的,她並沒有問大夫,只是根據癆病鬼的身體情況,大體揣測的。
“是她命賤,怪不得別人……”馮母心虛,嘴巴卻不饒人。
“停!給你兒子積點陰德吧。”江月打斷馮母,沒空跟她胡攪蠻纏。
孫六少令村民去把大夫叫來,詢問死者生前的病情。
同時把仵作叫來驗屍,查明致死的原因。
經詢問,大夫稟報,死者生前病重,咳血不止,藥石罔效,幾近油盡燈枯的狀態。
仵作驗屍後稟報,死者系情緒激動,心臟衰竭而亡,其妻推了那一下,並非造成死亡的直接死因。
這下洗清了江珍珍殺夫的嫌疑,馮父和馮母無話可說了,他們頹然跌坐在地上,臉色灰白。
孫六少嚴厲警告他們,不可再對江珍珍行兇耍橫,否則依法處置,絕不輕饒。
馮父和馮母嚇壞了,一個勁點頭。
而後孫六少令馮家族人給江珍珍鬆綁,為了安全起見,先送她回孃家養傷。
江大娘子驚喜極了,對孫六少千恩萬謝,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激動大哭。
江珍珍向江月望過來,她青腫的臉上表情僵硬,只是從渾濁的眼睛裡,滑出一滴淚珠。
江月衝她點點頭,示意她先好生休養,餘事慢慢解決。
江月把江大娘子拉到一邊,小聲問:“伯母,你這麼帶珍姐回去,你確定我大伯和堂兄弟們,能允許她進門?”
江大娘子咬牙:“馮家在氣頭上,珍珍此時留在這裡會被他們打死的,我總不能讓閨女流落街頭,我就不信,他們能狠心把珍珍拒之門外。”
江珍珍被活埋,他們都不管,他們已經狠心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哪裡還有半絲親情。
江珍珍留在婆家危險,回孃家未必能進得了門,狀況堪憂,江月無奈搖頭。
江珍珍被人用門板抬著,將要走出馮家院子時,她突然拼命扭動身子,掙扎著往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