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走近了給娘蓋被子,發現娘眼角掛著一滴淚。
江月嘆口氣:“娘,咱們搬家吧,我已經找好地方了。”
妘氏訝然睜開眼,眼睛通紅,顯然哭了很久。
“娘,咱們出去住,換個環境心情好。”江月柔聲道。
“你爹他……”妘氏心裡泛起一股涼氣。
“他是他,我們是我們。”江月決然道,“今晚我就收拾東西,明天搬家。”
“別急,讓我想一想。”妘氏遲疑。
江月心中略喜,娘沒有堅決反對,是個好苗頭,想必娘今天傷心絕望之下,思想有所轉變。
“娘,您今天想了一天,難道還沒想好嗎?”
見娘沉默,江月繼續勸說,“與其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憋死氣死,不如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心情舒暢。娘,您放心,女兒會努力賺錢,絕不讓您和妹妹們受苦,咱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妘氏目光閃爍:“月兒,這不是件小事,容我考慮清楚。你先去看看珍珍吧,她快不行了。”
江月大驚:“江珍珍今天不是出嫁了嗎?她怎麼了?”
“她在去婆家的路上,自己用刀子割了手腕,流了一路血。她未到婆家門口就暈死過去了,現在只剩下一口氣。”妘氏唉聲嘆氣。
江月聽了這個訊息,心裡不是滋味,雖然江珍珍可惡可恨,但自己從未盼著她死。
江珍珍寧死也不願意出嫁,到底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陸巖?
江月抬腳向東屋走去,江大娘子悲痛欲絕的哭聲傳出來,令人聽了於心不忍。
江老大臉色鐵青,在堂間急躁得走來走去。
江老太嘟囔著:“珍珍怎麼能做這種糊塗事,連帶壽兒的媳婦也跑了,可如何是好啊?出了這種醜聞,咱們江家被村裡人笑話死了。”
江月暗嗤,事到如今江老太不關心江珍珍的死活,只在乎是不是丟面子,其實她早就沒面子了。
江珍珍奄奄一息被送回來時,江家剛進門的新媳婦尚未掀開紅蓋頭,就被帶回孃家了,換親之事徹底泡湯。
江壽連媳婦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媳婦就跑了,氣得他暴跳如雷,撕下新房裡貼的喜字發洩。
江月走進裡屋,只見江大娘子俯在炕沿,緊緊握著女兒纏著一層層布條的手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江珍珍臉色慘白如糊窗紙,一絲血色都沒有,像個一碰即碎的瓷人。
江月探了探江珍珍的鼻息,還有氣,心臟也微弱地跳動著。
江月皺眉問:“你們去叫大夫了嗎?”
江大娘子抬起頭來,通紅的雙目充滿了悲痛和絕望,沙啞著聲音邊哭邊說:“沒用了,沒用了,大羅神仙都救不了我女兒了。孃的珍珍,孃的心肝寶貝……”
江月冷斥:“你不是大夫,怎麼知道她救不活,快去找大夫來,她還有生還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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