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走到書桌旁坐下,持起一根華美的羽毛筆,猶豫了下,拉過一張羊皮紙書寫起來。
鄧布利多心中苦澀無比,他在看到第一行的時候,後面的內容就頓時浮現在腦海裡。這封信的內容,他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這是對他的挑戰書。
短短四百六十八個字,每一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格林德沃在信中的用詞雖然委婉而優雅,但總結後的意思只有一個——你贏了,我下臺;你輸了,人歸我。
但鄧布利多從來不知道,格林德沃此時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蓋勒特……”鄧布利多的聲音沉重而痛苦,他當然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在接到挑戰書後,他心情複雜地答應了下來。現在想起,他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阻止格林德沃的鐵血殺戮,還是為了再見他找一個理由。
場景再次變換。
洶湧的潮水拍打在嶙峋的石崖上,沉重的黑雲壓在空中,陰森的紐蒙迦德前,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面對面站立著。格林德沃拿的是那根接骨木魔杖,而鄧布利多則是他原來的鳳凰魔杖。一陣凜冽的強風吹過,掀起陣陣波濤。
“阿不思,用你的全力吧。我很好奇,這麼多年之後,你的實力究竟到達了何種地步。”格林德沃笑得張揚,他的金髮在空中舞動,如陽光般奪目。
鄧布利多面容嚴肅,他沒有說話,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記入史冊的一戰開始了,各種絢爛到不可思議的魔法在空中炸響。他們矯捷地對戰著,由最初的試探慢慢變成了激烈的比拼。高深的魔法一個接一個地使了出來,沒有人再收的住手。
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格林德沃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蓋勒特,你輸了。”鄧布利多放下了魔杖,他的聲音中透著空洞。
格林德沃捂住腹部,他頭上的冷汗一滴滴打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無比,手指在輕微地抖動。
孩子!
“我會信守承諾,自囚於紐蒙迦德。”格林德沃挺直了腰板,傲慢地揚起了頭,“不過阿不思,請允許我先行離開片刻……我會很快回來。”
這時候,在遠處觀戰的魔法部和聖徒已經向這裡趕了過來。鄧布利多深深地凝視著格林德沃,點了點頭,說:“好,我等你。”
格林德沃咬著牙,強忍疼痛幻影移形。聖徒們眼見不妙,也跟著消失了蹤影。
“阿不思!你怎麼讓他跑了!”魔法部的人還沒到就開始大聲嚷嚷。他們揮舞著手臂,好像剛才戰勝黑魔王的是他們一樣。
鄧布利多忍住心中厭惡,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說:“我相信格林德沃的承諾。”
“那種人的承諾……”魔法部的人還在嘟囔。
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睛裡有一種懾人的力量,他摩挲著手中的魔杖,簡短而有力地說:“我相信他。”
魔法部的人閉上了嘴。
另一邊,年老版的鄧布利多看見這一幕,死死地抓住心口,那裡此刻正疼得不能自抑,彷彿有幾千幾萬把刀子正在狠狠地扎刺著,讓他這個人快要被撕裂。他的嘴唇在顫抖,骨節發白,永遠從容不迫的眼睛裡充滿了無措。
他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
他的孩子,他和蓋勒特的孩子,他差點親手殺了他!
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睛裡一片茫然,他呆呆地站立在那裡,忘記了一切。
龐大的島嶼群上,一座巍峨的白色宮殿矗立著,它雖然不高,卻如同擎天柱一般,讓人望而生畏。朵朵浪花在海岸上盛開,金色的沙灘柔軟而鬆散。
格林德沃幻影移形到了宮殿的門口,他身形一晃,幾乎就要堅持不住摔在地上。體內的光明魔力在肆虐,小小的胎兒生命力越來越弱,仿若死去。格林德沃拼命用自身的魔力護住孩子,一揮魔杖,一朵禮花在空中綻放。
“喲,這不是德國的蓋勒特嗎?怎麼有空到我們這裡串門?”一個紅髮青年從宮殿裡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慵懶地說道。
“墨爾諾斯·亞特拉答應過要幫我做一件事。”格林德沃努力保持聲音的平穩。
梅菲斯特鳳眸輕挑,饒有興致地說:“哦?這倒是有趣,不妨說來聽聽。”
“救我的孩子。”格林德沃的指甲已經摳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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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他答應了。”梅菲斯特笑彎了眼,“給那個傢伙添些麻煩,我可是相當樂意呢。”
白色的迷霧漸漸充滿了視線,鄧布利多再次抬頭的時候,看見的是面無表情的格林德沃。
作者有話要說:希望人物沒有走形~這是他倆故事的一半,還有一半之後由蘭德爾線引出來~
嗯嗯,老鄧和老蓋都有各自的原因啊~只能說是當時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