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好好熬過去。
三個月的期限啊。
已經過了三分之一了,只希望一切能夠順利。
——
三天後。
凌菲重新回來上班,中午的時間,她被陸禹行請上了總裁辦公室。
推門進去,辦公室裡有兩個人,陸禹行站在落地窗邊,背對著門口,而在沙發旁,一個男人低垂著頭,跪在地板上,身上的衣服依稀可見皺褶。
凌菲心頭倏然一跳,抬步走了進去,“陸總,你找我?”
陸禹行徐徐轉過身來,陰沉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更像是淬了冰,毫無溫度,“凌菲。”
他淡淡地叫喚著她的名字,莫名地令她心頭髮憷。
她看著他,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濃,全身的神經都不由得緊繃起來,又聽見男人凜冽的聲音,“我應該提醒過你,”他頓了頓,挑起幽冷的眼眸凝著她,“不要把心思動到秦桑的頭上。”
辦公室裡有幾秒鐘的死寂,凌菲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心慌地想要拔腿逃離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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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禹行一張臉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風平浪靜,“你把我的話當成是耳邊風了?”
凌菲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攥緊,故作鎮定地笑了笑,“陸總,我聽不明白你這是在說什麼。”
陸禹行單手兜在褲袋裡,長腿筆直地邁開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黑色的皮鞋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沉穩的微響,每靠近一步,就彷彿往她的心上壓一塊石頭。
高大的身形來到她的跟前,腳步頓住,冷戾的氣息隨之籠罩下來,凌菲下意識地抬頭,對上他那雙冷徹入骨的暗眸,駭得往後退了一步。
手臂驟然一痛,她抽了一口冷氣,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陸禹行強行拽拖來到了沙發,毫不憐惜地將她甩了下去。
凌菲摔倒在沙發上,轉過頭,卻正好對上了跪在前方的男人,那個男人抖了抖,卻不敢亂動。待凌菲看清對方的臉,臉色驟然一變,恐懼從眼底流露出來。
“現在明白我說什麼了?”陰鷙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男人冰冷的氣息,將她凍住。
凌菲的身體漸漸地抑制不住地顫抖,她急急忙忙的辯解,“陸禹行,我沒真的想把她怎麼樣,只是想嚇一嚇她而已!”
下顎倏地被他扣住,力氣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陸禹行盯著她,陰鬱的俊臉,勾著星星點點的冷意,“嚇一嚇?凌菲,你僱傭癌症晚期的人開車撞她,就只想嚇嚇她?浪費了我三天時間才抓到人,你逗我玩兒呢?”
凌菲的眼睛溢位一層水汽,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陸禹行這副模樣給嚇的,她顫聲道,“真的……如果我真的想害死她,又怎麼會救她?”
陸禹行的眉梢勾出更冷的陰霾,忽然轉而問跪在那裡的男人,“你來說,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跪在地上的男人,顯然是被陸禹行修理得很狠,聽著他們的對話,不敢動,也不敢插嘴,只是一味低著頭,乍一聽到陸禹行問他問題,身體明顯一震。
楞了半響,才顫巍巍地蠕動著沾著乾枯血液的嘴唇,“是……是真的,她讓我不要真撞上去……”
沒有任何防備,陸禹行一腳就踹在了男人的臉上,男人痛呼一聲倒在了地板上,雙手捂著臉,哼哼哧哧的呻吟著。
“你以為反正都要死了,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是吧?”陸禹行的皮鞋碾在他的手上,整個人如同從修羅場裡逃離出來的厲鬼,渾身帶著嗜血的氣息,“你那個速度,是不會撞上的速度嗎?”
如果當時不是凌菲推開了人,肯定就是會結結實實地撞上去了,被他撞壞掉的那個路燈,就是最好的證明。
“真……真的……只是我……太過害怕了……所以錯把油門……當成剎車……啊!”
陸禹行又是一腳,落在他的腹部上。
凌菲不知道陸禹行到底用了多大的勁,只是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疼,身體哆嗦著。
陸禹行像是懶得再弄髒自己,並沒以後繼續折騰那個男人。
慢條斯理地在茶几上坐了下來,拿起打火機,啪嗒一聲,藍色的火苗跳躍著,香菸的白霧徐徐散開,將男人的臉拉得很模糊。
他吸了一口煙,徐徐吐息,爾後將手中的打火機扔到一旁,骨骼好看的手,不慌不忙地摸過了一把手工刀。
鋒利的子折射出湛湛的寒芒,凌菲瞪著眼睛看著他,嚇得連呼吸都忘記了,只聽見他冰冷的聲音淡淡響起,“凌菲,我不喜歡別人來挑釁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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