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應該是袁太太離婚又馬上訂婚惹惱了總經理……”
“還記得前段時間的豔照事件麼?袁太太該不會是真的給總經理戴了綠帽子把?”
“可是那些豔照一夜之間就被刪除了,都沒人來得及去證實啊。”
“切,豪門秘辛,哪裡容得別人深究,而且有損門面,當然要馬上處理刪除。”
“哎,可憐了我們這些人,無端受氣。”
“這叫什麼?這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最近都很清閒?”周錦森冷漠嚴謹的嗓音驟然響起,嚇得那幾個女秘書作鳥獸散。
“周助理!”
周錦森冷眼掃過結果年輕的秘書,吩咐,“一會有一場年初計劃會議,會議室和會議資料準備好。”
“是。”負責這一塊工作的秘書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去忙活。
其他的人,也低頭看著自己的電腦。
周錦森敲了敲門,推開而進,只見袁東晉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抽菸,背影孤獨而又暴躁,顯然是心情很不好。
辦公室裡煙味很濃,也不知道他到底抽了多少,地板上杯子打碎,檔案散落,到處一片狼藉,像被西伯利亞颱風掃過一般。
“袁總。”周錦森最近也是提心吊膽,自從年前袁總在朝色酒吧喝到胃出血住院出來以後,脾氣就愈發的暴躁,情緒更是隨時爆發,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轟炸,他是深刻感受到了伴君如伴虎的這句至尊名言蘊含的深意。
尤其是,如今他要彙報的這個並不是什麼愉快的訊息。
袁東晉的領帶被扯掉,襯衫的領口也被解掉兩顆,絲毫沒有工作時候的精英模樣,反而整個人都散發著一陣頹廢的氣息。
他沒有回頭,因為抽了太多的煙,喉嚨乾澀,聲音格外的沙啞,“說。”
“太太……”周錦森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馬上改口,“陳小姐拒絕簽下這一份股權轉讓書。”
袁東晉轉身看著周錦森,眉宇上盡是疲倦之色,煙霧模糊不清,瞧不見他眼底的情緒,“她說了什麼?”
周錦森深呼吸一口氣,委婉地轉述了陳眠的話,“她說她不要袁家的任何東西,以後也不要再煩她。”
事實上,陳眠是這麼告訴周錦森,“周助理,你告訴他,他給我的,我都不稀罕,別再煩我。”
辦公室裡格外的安靜,他回到辦公桌前,低頭垂眸,凝著報紙上醒目的標題,眼底一片陰狠。
袁東晉臉色僵硬,夾在手指上的煙被他捏成兩截,“去幫我調查一下,她跟溫紹庭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什麼關係。”
“是。”沒有發火,周錦森心中慶幸。
“另外,”他抓起那些報紙,丟在地上,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把負責這個報道的那些記者,給我處理了。”
周錦森嘆息,“明白。”轉身,他又補充問了句,“袁總,需要讓清潔工進來清理一下嗎?”
“嗯。”
袁東晉坐回辦公椅上,眼睛不經意地瞥見地板上被他掃落在地的一條手鍊,細碎的鑽石折射著光。
他驀地起身上前撿起來,冰冷的鑽石躺在掌心裡,沒有溫度。
這是他送給她的唯一一份禮物,還記得她收到禮物的時候,那錯愕的眼神,繼而是溫淡淺笑著說謝謝,他還以為她不喜歡,不過後來,卻發現她每天都帶在手上,她的手腕很細,面板又白,這碎鑽十分配她清冷的氣質。
可那天他回到家,發現臥室裡少了很多東西,只有一些衣物留下,在書房裡,他看見了那本結婚證書和這條手鍊。
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把他的婚姻和一切,全部歸還給他。
攥緊那一根手鍊,他感覺不到她殘留的溫度。
果真是陳眠,符合她女王一向的作風,除了回憶和痛苦,什麼也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