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吊頂的電風扇緩緩轉動著。
那晃動的陰影投射在顧昱寧的臉上，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更加陰沉。
林汐玥面對著他站著，老老實實地低著頭，心裡想著：罵吧罵吧，趕緊罵完就完事了。
不就是考了倒數第一嗎，她又不是沒考過，至於把氣氛搞得這麼嚴肅嗎？
顧昱寧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然後嘆了一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一瓶可樂遞到她面前。
林汐玥原本暗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顧老師，您這是……請我喝可樂？”
下一秒，她的話就僵在了唇邊，因為她看到顧昱寧又從抽屜裡拿出幾張小紙條。
林汐玥頓時愣住了：這……這不就是月考時楚芊芊傳給她的小紙條嗎！當時她太過得意忘形，抄完就丟在抽屜裡了，竟然忘了毀滅證據！
顧昱寧揉了揉太陽穴，神情嚴峻地開口道：“有人匿名舉報，說考試結束那天，在你的抽屜裡這瓶可樂，還有這些小紙條。”
他當時就覺得奇怪，林汐玥每門考試都在桌子上放了一瓶可樂，卻一口都沒喝，還不停地盯著那瓶可樂看。
到底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他收到舉報信之後，很快就想明白了這瓶可樂的用途。
其實他對林汐玥的腦洞還是挺佩服的，同時又惋惜她沒有把這個腦洞用在正途上。
林汐玥緊握的手心裡滿是汗水，因為心虛把頭垂得更低了，支支吾吾道：“那個……我……”
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被人舉報作弊！
可是她這次明明考了全班倒數第一，按理說大家應該感激她替他們墊底。
到底是誰這麼恩將仇報，還反過來舉報了她？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年段長就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搶過顧昱寧手裡的小紙條，劈頭蓋臉就罵道：“林汐玥，作弊還能考倒數第一，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每次考試總能抓到那麼幾個作弊的學生，她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真正令她生氣的是，明明作弊了還考倒數第一，還是全年段的倒數第一！
要知道，一個年段12個班，700多個人，想考倒數第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林汐玥，一再重新整理她的三觀，挑戰她的脾氣！
林汐玥被罵得更說不出話來了。
她總不能說，她不敢考得太好，只是想考倒數第二名而已。所以她只是隨便挑了幾道題抄，沒想到運氣太背挑著抄的都是錯的。
這麼一來，她一定會死得更難看的。
所以，她決定不解釋。
年段長把她的沉默當做了無聲的挑釁，大聲吼道：“你給我老實交代，這答案是誰傳給你的！”
林汐玥只能繼續保持沉默，因為她不可能連累楚芊芊。
顧昱寧的目光落在年段長手中的小紙條上，眼眸深處有一道幽暗的光一閃而過。那上面的字跡，他很熟悉……
林汐玥的態度無異於火上澆油，年段長猛地一拍桌子，口沫橫飛：“你是我見過最無可救藥的學生，明天讓你媽媽來學校找我！另外給我交一份2000字的檢討，全校通報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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