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見他們不說話,以為是在猶豫,解釋道:“讀書很有用的,可以讓人明事理,辯是非,還可以教好多技能,實在學得不好也能認字,這樣哥哥以後起碼能選的生計也多。”
夫妻倆更心酸了,周大富作為一個男人頭一次感受到了不公,他閨女又聰明又心善,要是能讀書肯定比她哥強,將來會大有成就。就因為是個女孩子,被斷了這個可能,只能一輩子圈在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事裡,以後嫁人了還可能遇到脾氣不好的......
周瑾感覺腦子不夠用,就提議了一句讓她哥唸書,怎麼兩個大人眼都紅了。
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絕對會說:謝邀,婉拒了哈。其一現代上學真是上夠了,在這兒也夠用,其二她也沒什麼信心去對抗現有的風氣,人要有自知之明,憑她現在一個小小的農村丫頭,硬剛撐不住。
說她懦弱也好,自私也罷,她一向沒什麼大志向,只想活得舒舒服服,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兼濟他人。
王翠花撥出一口氣,敲定了:“回頭我去打聽打聽附近的書塾。”
周瑞也沒意見,他也沒上過學,不知道好不好玩,還挺期待。
周瑾怕他不好好學,連忙加了一句:“哥哥你可要好好唸書,我還等著你念會了可以教我呢。”
夫妻倆抱頭痛哭,他們對不起小瑾兒。
祁暗家。吃完野菜糊糊的祁暗又蹲在後門口,拿根樹枝在地上寫著什麼。他今天去挖野菜的時候看見兩個人,呵,就從他們開始吧,欺負阿瑾姐姐的,都要付出代價。
正想著,祁暗突然回過頭,目光凜冽,他剛剛感受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什麼都沒有。
這段時間很奇怪,總覺得有誰在看他,但明明沒有人,而且也沒什麼惡意,好像就是從阿瑾姐姐來找他那天開始的。
找不到就不想了,反正阿瑾姐姐不會害他。
祁暗自己也說不清楚,但越和她相處,越會不自覺地信任依賴她。
房樑上的蛇叔收回目光,這小子還挺敏銳。話說他身上的氣息也很特別,又黃又灰又紫的,還時不時夾點紅。紅色他知道,是背了人命才會出現的,但這會消失的紅代表什麼,又背又不背?
算了不想了,先想想怎麼說服媳婦讓自己再娶一個...
而被祁暗惦記著的周瑾也很苦惱,白叔說三天後認親,這認親的禮物怎麼辦。他家是不缺錢的,送什麼能體現自己的心意呢?
還有清潔用品,她今天在店裡只看到了皂角和無患子,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肥皂牙膏什麼的,可她一個文科生也不知道咋做啊。
算了不想了,雖然牙膏不會做,但是牙刷沒什麼配方,明天描述一下讓阿爹試試。牙膏麼,大概原料是知道的,再回憶回憶,多試幾次,說不定就做出來了呢。
臨睡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能重來的話,要選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