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宛只垂著眼: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大約也只有你和襄國公靜安侯才知道。”
提起趙出她嘴邊便有一分冷笑。木容聽了這話才鬆下神來,握了握她手:
“我知道哪裡出了紕漏,我去和他說,你別走!”
說著又匆匆出去,梧桐見四姑娘急急而來又急急而去,自家姑娘面色又那樣不好,忖了半晌才挪進去問:
“姑娘?還收拾麼?”
這一句話木宛才算轉醒過來,她抬頭看了,面色這才又緩和回來換做一貫的清冷神情:
“收拾吧,也沒多少東西,收拾好了去僱一架馬車,咱們就走。”
“阿宛,不和四姑娘說一聲麼?”
吳姨娘有些憂心進來,木宛這才有了幾分笑意:
“娘,我們不能老托賴著四姐照料。倒是娘,你在木家這樣許多年過的可舒坦?只看你,你想回木家咱們就回木家,你要不想,咱們就往京郊買一處房子,以後安安生生的過咱們的日子。”
吳姨娘顯然被她的話驚到,一把攥住她手慌張道:
“要是不在你四姐這裡了,定是要回家的。”
木宛一笑,笑裡難掩悲涼:
“我知道了,那咱們就回家。”
吳姨娘這才點了點頭。
卻說木容又是一路往北院去,誰知趙出卻不在自己院子裡,她叫蓮子蓮心和她分頭去找,不多時便在石隱哪裡找到了趙出。
木容急急的衝將進去時,洺師叔正在收拾東西,屋中有些藥膏的氣味,桌上的棉布也染著血。
他們師兄弟二人正坐著,石隱看她一眼,眼神中有幾分無可奈何,趙出仍舊沉著臉。
“侯爺……”
木容剛一張口,話還沒說出來,就有個小廝進來,行了禮回道:
“侯爺,木五姑娘走了。”
趙出這才冷笑一聲,緩和了些許面色,木容卻一聽這話登時怒火中燒:
“趙出!你簡直混賬!你連問都不肯問清就斷了阿宛的罪!根本不是她!要怨也只能怨她對你太上心了!這才叫梅夫人的眼線看出了端倪說回了木家!”
石隱起身扶住她氣的發顫的雙肩,趙出卻仍舊的不為所動:
“有什麼分別?”
他嘴角涼薄的嘲笑再次激怒了木容,她顫著手指了趙出半晌,末了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卻剛一走出門就遇上了蓮心。
“五姑娘說,她把危兒也順勢帶走了,這府裡才能安生得多。”
這一句話說得木容心裡更疼,咬牙切齒回了自己院子裡。
這一筆又記下了。
想必危兒將話傳給了梅夫人,梅夫人告知了木成文,木成文以為木宛有心攀附富貴,是藉著她的緣故刻意親近趙出,也就急急的趕來“助上一臂之力”,生怕沒了趙出這樣一個有權有勢的女婿。
“查!查那個危兒的來歷!”
不能輕饒。
石隱隨後就到了木容院子,木容正是氣頭上,自然沒好聲氣對他:
“託病的人,好好在自己屋裡就是了。”
“這是遷怒麼?”
石隱失笑,木容卻仍舊冷著臉,一杆子打翻腹誹著這師兄弟兩個盡沒好人,她也是怨方才石隱沒出口阻攔,硬叫把阿宛給趕了出去。阿宛那樣硬脾氣的人,這一回恐怕也是真傷了自尊心。
“不必擔心,我已著人跟著木五姑娘一路保護,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