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略是偏北方,冬季比巒安又要冷上許多,宴客的廳中卻被銀絲碳烘的溫暖,皇子妃候在此處正和先到一步的褚靖貞說笑,見三皇子來了便起身笑迎。
三皇子妃容貌也只得尋常二字,只有氣度高勝人,倒是身旁的褚靖貞,濃眉大眼極富英氣。此時見她進來,倒是很認真的瞧了她幾眼,隨即眼角眉梢的總也帶出了幾分嘲弄之色來。
也是為避諱,正廳中擺了一桌,是三皇子同石隱趙出,而隔間裡擺著的,便是三皇子妃和褚靖貞,再帶了木容木宛。
褚靖貞不言語,連眼神也再吝嗇給木容,三皇子妃一招呼,她也就只低頭隨意吃些什麼,倒是手邊特意放了一壺酒,和她們幾人飲的果酒並不一樣,木容嗅著那氣味就有些烈。
三皇子妃話也不多,木宛自是也不做聲,於是隔間裡也就一片靜默,只聽正廳裡傳來三皇子和石隱趙出的交談聲。木容只悄悄留意褚靖貞,她似乎心境不好,菜沒吃幾口,那一壺酒卻很快就下了腹,不多時面色便潮紅起來,她起身對三皇子妃道:
“表嫂,我去洗把臉。”
腳步有些搖搖欲墜,三皇子妃正欲著人跟去,木容趕忙起身:
“還是我同郡主一齊去吧,我也想洗洗手。”
這是要小解的意思,三皇子妃點點頭,木容也就隨後跟著褚靖貞一併出去了。
此番宴請的廳卻只是個小廳並沒偏門,想來三皇子只覺著是自己人相聚一番沒什麼好避諱的,只選了個覺著體己的地方,於是褚靖貞和木容一前一後的出去,自然也引得旁人注意。
“郡主慢些。”
出來後前面褚靖貞眼瞧著一晃,木容趕忙快走兩步伸手去扶,那褚靖貞卻好似碰到了髒東西,立刻便揮手避開了木容,回頭冷冷一眼看她,隨即轉身又自去了。
“郡主似乎不喜木四。”
木容在後含笑一語,果然褚靖貞登時頓了腳步再度回頭來看她,眼中仍舊掩藏不住的輕看:
“木四姑娘多心了,我並沒那閒功夫去為無關緊要的人多費心。”
言語中滿是厭惡,木容反倒被她這心口不一引得發笑:
“想來郡主是為那些傳聞覺著木四是個貪慕富貴又不守信諾之人,於是這才厭惡吧。”
她毫不客氣的點明,褚靖貞登時紅了臉,眼神愈發的冷冽起來,狠狠的盯了她一眼:
“木四姑娘既然心底已有答案,還是離我遠一些的好,我一貫是個管不住脾氣的人。”
這話倒有些威脅的意味了,她以為她能嚇走木容,誰知木容竟笑著過來不顧她揮手,硬是扶住了她。
“木四也不願辯解,只是郡主這些年總在上京,自然也該聽聞,去歲於上京雲大人便將我三姐當做婚書上定親的人,兩人幾番往來,若是今日裡和雲大人成親的反倒不是我三姐,郡主可有想過至那時我三姐顏面將置於何地?木四不敢說和三姐情深甚篤,可也至少是姐妹,總不能看她過不下去,況且她對雲大人又是實實在在的情根深種,我總不能去做那棒打鴛鴦的棒。”
褚靖貞一下頓住,隨後蹙眉,帶著嗔怪: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隱隱的有些被人揭穿心思的惱羞成怒,木容只得笑道:
“只因木四初見郡主就喜歡的緊,這世間如郡主這樣的女子實在少見,木四自然也不願郡主對我有何偏見。”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果然這話一出,褚靖貞的面色方才緩和了許多,她似乎轉念思量,確然在去歲裡梅夫人攜女上京為梅左相賀壽,其後就傳出了雲深幾番拜訪照料,那時眾人就知曉了他是和木家的姑娘定下婚約的,自然也就不會見怪。可她卻沒想著,這其中竟還有這些關竅?
“定親這樣的大事,難不成也能錯認?”
她仍舊有幾分疑惑,木容只得三言兩語將她和木寧出生時因著變故顛倒了長幼,而婚書上卻被不知真相的周茹錯寫,也就有了這樣的誤會在內。她自始至終沒一個字說雲深木寧的不好,可褚靖貞卻是不得不去想一想,雲深長久不和木家往來,錯認也在情理之中,可身為木家女的木寧卻實在不該了。
褚靖貞不覺著便冷了神色,常年在邊關軍營中養成的冷戾之氣帶出,也實在的有些駭人。
木容瞧著她這神色,便知自己這一步也成的□□不離十了。
喜歡庶女重生請大家收藏:()庶女重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