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皇子殿下費心,也托賴著嬤嬤為木四勞累了。”
董嬤嬤安然受了木容謝禮,只是木家眼下正四處灑掃一片髒汙,連氣裡都一股子灰氣,董嬤嬤耐不住,便催促著快些走。蘇姨娘自然不敢阻攔,趕忙交代了木容幾句,又叫冬姨安頓好後送信回來,便親自送了木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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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嬤嬤一出門便指了一架馬車:
“四姑娘就乘這架馬車,自有人送姑娘往住處去。”
木容點頭道謝,抬眼去看,竟見馬車外站著得是木宵。
“堂哥?”
董嬤嬤差事一了也不贅言自是上了馬車去了,木宵這才衝木容點頭一笑,開了馬車門侯她上車,木容滿腹疑惑。
“隱先生請了三皇子殿下出面接四妹出來,還是要安置在周家在上京的別院,我頭幾年就已然隨周兄一道做起生意,周家在上京十幾處商鋪,此行回京我也剛好為周兄各處查查賬目。”
待木容上車後木宵隔著車門給木容解釋了一番,木容這才點頭:
“倒不知堂哥竟和周表哥早就相識。”
“也是機緣巧合,我只是為周兄辦辦事,每年裡周兄總會分半成紅利給我,已是極大相助了我兄妹二人。”
木容想起木宣被傷後木宵忽然的硬氣,可見著有錢傍身也就無所畏懼了,這點她也是深有感受。
周家在巒安不過只開了兩間不大不小的鋪子,可誰知在上京竟就開了十幾間的鋪子,看木宵話裡意思似乎旁處還有周家商鋪,那周家每年裡半成的紅利恐怕也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累著堂哥為我奔波了。”
木宵不再多話,招呼著馬車小心行駛,他騎馬在旁一路護送,卻原來周家別院竟離木家這宅子也並不多遠,出了這街巷沒走多遠就是,木容只掀簾看那厚重的朱漆大門還有門楣上懸著的匾額上,紅底金漆周府兩字。
她猝然皺眉,門楣只有官宦才許用,可週家一介商戶竟在宅子上置了門楣?
“周家去年晉了皇商,聖上更賞了五品的虛銜,四妹不必憂心。”
木宵只笑著敲門,自有個媽媽領著幾個丫鬟前來開門,像是早已得了訊息,見了木容便趕忙行禮直呼表姑娘。木容進了府,這周景炎實在又叫她驚了一回。
周家這宅子是不說寬廣,卻也是決然不小的,足足頂了木家三四個那樣大,況且是在這寸土寸金的地界,不過隔一道街,左右相府也盡在此處,好似再不多遠連長公主府也是在此處的,盡是注滿了權貴。當年木成文為攀附此地,費盡全力也只得如今木家那一處小宅院。
周家這宅子各處井井有條,木容聽那媽媽說起,周景炎每年也總會在京中住上幾個月。倒是這宅子裡西邊一處跨院是還從沒人居住過的,且院子裡又帶了幾處偏院,木容覺著極好,既住在了一處相互照應,又有些距離便宜行事。
待安頓好,便令冬姨往木家去接吳姨娘和木宛,再看看蓮心回來了沒,也一併領回這裡。
因路途近,也不過正到午飯的時候,吳姨娘和木宛也就被接了來,王媽媽和梧桐高興的直咋舌,這邊母女兩個安頓在了西偏院裡,木容在東偏院裡剛用罷午飯,就聽著蓮子報說蓮心回來了。
蓮心是一進門就虎著臉,滿面的怒氣,木容不免好笑:
“這是怎麼了?沒尋到小七?”
“從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蓮心張口便罵,還真是從來沒有過,木容愈發覺著好奇,就見蓮心忍不住說了起來:
“倒是一下就找著了小七,只問了附近乞丐都聚在哪裡,一去就見了,姑娘的話也都告訴了,可小七卻告訴我說,那雲達人前些日子一回京,他和姑娘定親的訊息也就不脛而走,如今滿上京裡上至權貴下到百姓,各個都知道姑娘是一出孃胎就和他訂下婚約的,只是陰差陽錯,此番去到巒安,反倒是和姑娘的姐姐訂下了親事。”
“這髒水潑的!簡直是不要臉面了!是他先和三姑娘不清不楚的,怎麼如今說的倒好像咱們姑娘攀高枝棄了他似的?”
蓮子一雙柳葉細眉登時氣的倒立,杏眼裡一把火恨不能燒死雲深,看的木容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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