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間家師曾到巒安來辦事,不巧落了困境,托賴周姨相助。”
石隱也算將淵源說清,可雲深卻緊追不放:
“哦?倒不知隱先生尊師哪位?”
石隱薄唇忽而一勾,竟生出幾分冷冷的魅惑:
“石遠。”
旁人尤可,只木成文和雲深二人一聽石遠二字,登時面色大變。
雲深卻是尤自維持,轉而去看趙出:
“倒聽隱先生喚靜安侯一句師兄,莫非亦屬同門?”
趙出看了石隱一眼,只淡然一笑:
“是。”
“難怪。”
雲深脫口而出這一句,卻是自覺失言,趕忙一笑掩飾。
這石遠當年本是當今聖上身旁暗衛,本不過是個暗衛,只是當年奪儲幾次三番落入險境都是這石遠相救,更是智謀過人,為聖上登位立下汗馬功勞。聖上繼位後本要大封,誰知積年傷患發作,大封前竟是不治而亡,聖上為此曾哀痛萬分,自呼失了左膀右臂。
難怪三皇子當初一見石隱便急於納入麾下,更是舉薦到聖上面前時,聖上竟破格降用。
只一個石遠徒弟的身份,便抵過了萬千。
木成文眼下卻是手腳微顫,自覺身旁如今坐了兩尊發光的菩薩,不知梅夫人那想法到底是該還是不該了。
旁人卻都還不甚明瞭,只知趙出石隱本也就是當朝如今炙手可熱的人物,木容卻是聽了他說起師傅名喚石遠,依舊的一知半解。只瞧女眷這邊,也不知道是都沒聽到還是怎的,亦是分毫未被驚動。
“前些日子倒是在外面忽然聽到些周姨傳聞,似乎很是不堪,卻不知已然過去十幾年的事,如今怎麼忽然又被掀起。”
石隱狀似無意提及此話,木成文趕忙笑應:
“是麼?我竟不知。”
一副打太極的模樣,石隱便微微一笑:
“木大人還是管好家門為好,當年聖上尚為五皇子殿下時,亦是感念周姨援手得助家師出了困境,只為了顧及周姨閨譽不好封賞,便由皇子妃娘娘賞下了一支雙頭並蒂迎春的金簪,聽聞那金簪本是一對,賞了周姨一支,皇子妃娘娘自留了一支。如今,聖上未必記得,可長公主殿下若是得見,必然是記得的。”
當年皇子妃是聖上原配嫡妻,聖上繼位得封皇后,卻是沒過一年便病故。石隱只風輕雲淡說著過往,木寧卻是面色忽然一變,梅夫人更是眼神不覺便掃向了木容髮間金簪。
木容今日也是方才得知,這一回臉上的驚色倒是貨真價實。
“這……我倒不知竟還有如此淵源?”
木成文這一番驚嚇可是不小,隨即便是心下暗悔。當年若是大張旗鼓將周茹娶回家中做二房夫人,那麼聖上念起周茹當年那點子功勞,自己恐怕也不至於落於此地。只是如今人已死了十幾年,說什麼也都白費了。
木成文正自懊惱,誰知石隱竟是回頭去看雲深:
“雲大人這一番告假想來日子也快到了,不知何時動身回京。”
言語平和聽不出有何含義,雲深便笑回:
“此來是為早先定下的親事,自然一等親事所有事宜商量妥當方才回京。”
雖是含笑,眼神卻帶著莫名戾氣,雲深只這樣看著石隱,石隱便也抬頭看住了他,只不以為然輕勾了唇角便又別過,雲深面目便整個暗沉了下去。
二人間,似有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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