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二姑娘是一心想做你們府上的七少夫人,今日本可趁著機會見了侯夫人浮上水來,誰知又被四丫頭搶了光輝,怎麼不恨?你們小姑娘又和她交好,自然沒有不幫忙的道理。”
孟小侯夫人便是愈發冷笑,聽了梅夫人的話卻是忽然想起什麼,便對那丫鬟又吩咐起來:
“叫個小廝去前院告訴七少爺,就說靜安侯來了,小侯爺叫他一齊去花園子裡作陪,待進了花園子,你可知道把人往哪裡領吧?”
那丫鬟轉眼想了想,登時會意,應了聲便又退了出去。
孟小侯夫人吩咐完又看了梅夫人,才又道:
“兩家若結親,你們府上四丫頭給我們七少爺做個妾也就罷了,七少爺的正配總要相看旁的人家才有用處。也不是我做嫡母的心胸小,不過是為著府裡不被人笑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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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侯夫人只覺著這再好不過的時機,即便被人撞破了,有孟小姑娘動手在先,這事只要一味裝作不知也就混過去了,既能讓孟小姑娘啞巴吃黃連,也能算計了讓她不痛快的木家兩個庶出丫頭,兩全其美。況且每每和梅夫人交談,自覺是個知己,一樣的為家裡庶女煩惱。即便不是真的,梅夫人也不怎麼敢得罪自己,便是對著梅夫人笑了笑,梅夫人回以一笑,低了頭去飲茶,雙眼掩在茶水熱氣裡,笑的愈發和善。
木容已是順著房後小路越走越深,便進了花園子,天漸漸冷了,園子裡枝葉凋零,為著前面侯夫人的小壽,下人們也都聚在待客的院子裡忙碌,花園子裡便杳無人煙,足足走了一刻多鐘才終於見了水塘,塘上尚且浮著幾片將要化作泥的荷葉。
蓮子扶了木容小心走到水塘邊上,這才蹲下身去,木容伸手去了水裡洗濯,蓮子便拽著那被酒打溼了的一片撩著水小心的清洗。
“幸虧了這園子裡沒人,不然不管是這一身的酒氣還是溼了衣裳行為不檢,被人瞧見了都是是非!”
蓮子手腳麻利洗罷放在鼻尖嗅了嗅,覺著味道淡了去多,這才緩和了面色,卻終歸擔憂,今日到底和那天在孟小侯夫人跟前失了臉面還大不相同,若今日出了紕漏遭人詬病,往後的日子恐怕再別想好過。
“在園子裡消散消散吧,風吹吹散散酒氣,也等這裙子幹些瞧不出痕跡才好。”
蓮子給木容提著裙襬,想尋個隱蔽的地方,可這園子卻是一片廣闊,且前片整個下襬如今都溼的墜墜的帖在腿上,這樣的天再吹了風,恐怕這雙腿受寒也會落下些病來,木容一向也不是個身強體壯的。
實在沒了法子,左右也沒人,蓮子瞧了瞧,便伸手將前片整個裙襬撩了起來,便露了雙足帶半截穿了褻褲的小腿。
“姑娘在想什麼?從方才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
木容卻沒回她,只抬眼四下去看,建安侯府這後花園四下廣闊,連個可藏身的地方都沒,倘若正是這個時候,若是出現了個男子……
木容心下一沉,若是那樣,即便只是碰巧遇見,卻又被人撞到,恐怕是有口難辯,這樣的紕漏可比一身酒氣儀容不整要嚴重的多。
正思量間,便聽著遠遠有腳步聲傳來,更有個男子的聲音隱約傳來:
“不是說就在花園子裡嗎?怎麼找了這半晌還沒見?”
木容臉色一變,匆忙丟下裙襬,主僕二人慌忙便往另一處走去,可腳步卻終究不比男子,眼見著背後那腳步聲愈來愈近,更有個丫鬟的聲音傳來:
“七少爺你瞧,前面有人!”
說話間,身後那人竟是腳步加快追來,木容咬牙,急出一頭一臉的汗,卻是猛然一抬頭,就見眼前立著一人,一身煙白色長袍,正在一棵紅豆杉正負手遠望,聽著腳步聲回頭來看,銅面具泛著冷光,黑瞳幽深冷漠。
木容只一頓,卻是忽然一咬牙,三步並作兩步便走到那人跟前,一閃身,避在了那人身後。
“呀!”
那丫鬟忽然驚了一聲,隨即便聽著那七少爺的笑聲傳來:
“隱先生!”
隨即臉色微微僵了一僵,只見那人煙白色的長袍後,露著一個女子青色的裙襬,身旁更是站著一個滿臉漲紅的婢女。
木容心下狂跳,悄悄抬眼,只瞧見這人瘦削的肩頭,他尚且沒有做聲,便又聽聞了一陣腳步又從木容身後傳來,一時間,木容竟是前後為難,只低下頭去,暗道不好。誰知這人卻是忽然轉過身來,又將木容遮在了身後。
抬眼回望,另一邊走來的,正是靜安侯趙出和孟小侯爺,身後更跟了幾個侍奉的丫鬟,卻是走來瞧見如此,俱是腳步一頓。
趙出垂眼,面上冷冽,孟小侯爺心下一顫,立即回頭掃視身後一眾下人,眾人會意,均垂頭噤聲。
“隱先生,筵席開了,還請隨在下同去前院吧。”
孟小侯爺的聲音,竟是恭敬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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