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到底還是個未成年人,他一下子就慌了。
感覺到他慌到極致的時候,陶國慶適時地結束通話電話。
接著,陶國慶撥打周景川單位領導的電話。
“他親爹的葬禮,他都不來。
不來就算了,也不出錢。
據我所知,你們單位也不是從事國家機密的研究吧?
反正我認識的從事導彈衛星研究的,都不像你們這樣。
爹死了,不管。
娘活著,總不能不管吧?
她住院這段時間的護工費醫藥費我們這邊都掏了,她現在去你們那邊了,我們還給她買了臥鋪票。車次你記一下,到時候人到了,麻煩安排車接一下。”
電話那邊的領導都震驚了,然後把另外的幾個領導叫過來。
如此,大家才知道周景川的父親遭遇搶劫,被刺身亡。他的母親也在這個事件裡受傷。
這段時間周景川確實是在大山裡做實驗,但也不是那種跟外面失聯的狀態。
再一問,根本沒人往他們單位打過電話。
然後就有人去跟周安了解情況。
如此,大家才知道周安接到過電話,但是他直接替他父親做主,讓打電話來的人跟京城那邊聯絡。
周安這個孩子……
原本這個單位裡的人都把周安標榜成“別人家的孩子”,從京城來,卻很能吃苦,成績也好。
現在看來,他還特別能替大人做主。
爺爺去世那麼大的事情,他竟然能當無事發生。
這孩子,不是冷血嗎?
傍晚周安去家屬院的食堂打飯,鄰居大媽提醒他說:“周安,你奶奶不是要來養傷了嗎?你怎麼還不去給她買一些日用品啊?”
周安說:“我奶奶來了不住這裡的。”
周安想,他會去火車站把奶奶直接送去養老院。
只是,他說完後,卻發現鄰居們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翠姨和陶國慶又去了一次周家村所在的鎮上,拿著周朗的授權書,簽了好幾個協議。
周家祖宅現在是周朗的了,法律手續上完全沒有瑕疵,以後周家其他人鬧起來,也沒有攻擊的地方。
周家祖宅的房契到手後,又簽署了一個搬遷協議。
高速公路要從這個地方走,房子是要被拆掉的。
補償給周朗的就是山腳下的一大片地方。
周家族人聽說這事之後,還有些感慨地說:“二叔伯這個孫子,該不會是被他安排來的人給騙了吧?山腳下那個地方,壓根長不出糧食來。”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十年後,那裡蓋了一個旅遊度假區酒店,生意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