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它面對的是地府之主酆都大帝,那如今,在他眼前的只是凡人陸豐。
作為大帝,他身上有職責,一人一書相伴了千年,彼此熟悉。而作為凡人時,生死簿看不穿他,他只是一介凡人,擁有凡人七情六慾,可以自私,可以放縱。
所以,它不能確定陸豐會不會因為一己之私而放棄大帝籌謀千年的計劃。
“善魂大人很有上進心,”生死簿將千年學來的圓滑都用在了這次談話中,斟酌再三,沒有將景七偷鑽漏洞事如實相告,而是潤了潤,“今天是她改革的第一天,考核結束後,安排下週的養護事情,耽擱了,亥時必回。”
聽到景七今天晚上會回來,陸豐沉如波的眸子起了波瀾。
“她的身體?”
“有大帝氣息護體,必然無恙。”
“他還算有用。”
陸豐說完這句,揮手切斷了聯絡。
吩咐門外的守一:“把景家那位送走,告訴齊宿成,等他們什麼時候意識到錯誤,什麼時候放出來。”
守一領命下去。
之後,室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
派出所關押室內。
景星被凍得瑟瑟發抖。
她不信一個小小的警察局,用一個干擾公務的名頭就敢關她。
但是,坐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景家的人來。
一群廢物。
最後,她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陸家,可陸長洲如同失蹤了一般,了無音訊。
關押室內的東西又粗又槽,難以入口。
她不願意吃,祈求警員給她換一份,她可以出錢。
往常,看到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這些人早就淪陷了,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無動於衷。
熬了一夜後,她終於低下頭顱,求他們給她換一間暖和的關押室。
警員看著她紅潤的臉頰,再次拒絕。
景星溫柔善良的人設再也維持不住,開始破口大罵:
“誰給你們膽子,這麼對我!給我提鞋都不配的東西,下等人生的下等玩意兒。等我出去了,告訴我哥哥,讓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在整個華夏,都沒有立足的地方,只能去撿垃圾!和狗爭食!”
警員看著上一秒還梨花帶雨的女人,突然之間就暴露了本性,不屑地道:“你哥哥?你是說關在你隔壁的景四公子呢,還是即將進來的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