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摯道:“你也總不能問她一輩子,孩子的路,還是需要她們自己走的。”
溫虞流淚道:“你這人說話從來都是這麼中,安慰我一下不會啊。”
“我這不是一直都在安慰你。”
“你這是安慰嗎,你看看別人,怎麼哄自己妻子的,你又是怎麼做的。”
桃夭哭笑不得:“那你說說,我應該怎麼做,我學還不成。”
隨唐心在一旁道:“伯父,你難道還沒明白伯母意思嗎,她是想啊,你買點花兒什麼的哄哄她。”
溫虞瞪她,隨唐心便拉著桃錦偷笑。
桃摯想到自己從前在街上看到的些許年輕姑娘,立馬明白了什麼意思,忍不住也笑。
溫虞鬧了個大紅臉,戳了下桃摯肩膀,低聲道:“笑什麼笑,再笑晚上睡地上去。”
桃摯苦了臉,幾人嬉嬉笑笑一陣兒,倒是沒了方才桃夭走時傷感了。
過了會兒,桃摯問隨唐心:“對了,唐心,這次回來怎麼沒見你和夭夭說說話。”
從前她們二人可是形影不離的。
隨唐心頓了下,說:“夭夭心情不好,我也不知應該說什麼,怕說多了惹她傷心。伯父,你是知道我脾氣的,衝的很。”
她說完,低了低頭,斂好一臉悲傷。
桃摯聽了這話,忽然就覺得隨唐心長大了,看著她,也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散開後,隨墨予小聲問隨唐心:“我記得夭夭醒來那天,你是第一個發現的,半天裡,你真的沒和夭夭說過話。”
隨唐心沉默了會兒,言:“說過,散了。”
揚起頭,她又道:“大哥,你別也問我這事了,還是先處理好伯父府裡的事吧,這事我會自己解決的。”
隨墨予沒說話,直覺告訴他,桃夭和他妹妹之間有著些許不可言說的話。
隨唐心回到自己房間,狠狠哭了一場。
沒說話,怎麼可能沒說話。她是第一個看到桃夭醒過來的,那整整半天,她與桃夭不知說了多少。
“夭夭,你醒了。”
“嗯。”
“還有哪裡不舒服?”
“唐心,我想起之前的事了,還有方才你在我耳邊說的話我也聽到了。”
就這樣,她隱藏了多年的心思,一瞬間被剝光了衣服顯現,她除了難堪的便是不知從何面對桃夭。這一份感情太過崎嶇,她自己覺得無所謂,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她早已習慣。只是覺得特別對不起桃夭,她一直拿自己當做最好的姐妹,知己,對她毫無防備,結果她卻對桃夭懷有這種心思。當真可怕。
隨唐心想,如果當初小時候桃夭再懵懂一些,或許她就只會把桃夭當做一個普普通通路過的小姑娘了。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已經發生了的,又能怎樣挽回。
不過還好桃夭沒說什麼,也沒說她噁心,那兩個最讓她傷心的字眼。
餘下日子裡她只能嘗試去忘掉桃夭,這一段根本不會有結尾的愛情,就此結束吧。
到了相濡,桃夭憑藉之前身份很輕易便進了司南府。
相濡已經比她走時暖和多了,煙雨那邊正是夏天,略顯炎熱,相濡則是春秋之氣,披上大氅就可。晚風涼涼,司南家種了許多桃花,這是走之前府裡沒有的,才長了人多高點,想來沒種多久吧。
“靈兒。”一聲略顯激動的聲音傳來,也打斷了桃夭快要神遊到外面的思緒。
司南衍止再次見到桃夭十分激動,站在門口好大一會兒才慢慢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