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那些有權有勢的長老便開始催促我捉拿玄詁,或者要她死。
我剛當上家主,手裡一點職權都沒有,只能任這些老傢伙宰割。在巫孟儘量為難玄詁。
玄詁沒走,我一直知道。這人時常來到玄家看我,躲在樹上偷偷凝著我,而我每會藉著批閱文章一事燈明三更,好讓玄詁看個夠。
這人帶了面紗,想來相思蠱已經開始在她身上蔓延了,第一毀的便是容貌,上面會出現兩道極為醜陋的疤痕。
我不禁有時氣憤難當,明是天之驕子,最後為何要落成喪家犬一樣被人追打。
於是我也開始為難玄詁,讓客棧老闆羞辱她,故意告訴她的位置給玄家,好讓那些長老追殺她。
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讓她離開巫孟,天大地大,哪裡都有可能活下去,何必留在巫孟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如今她死了,我的心彷彿空了一塊兒,疼的我難以呼吸,沒法去想這件事究竟是個怎樣的故事開頭,以及結局。
“家主,孟家人來了。”冥想間門外便有丫頭傳話。
玄冷凝擦乾淨淚水,冷聲說:“我不是說過嗎,今日不許任何人找我。”
門外沉默了會兒,接著門邊被人推開了。
玄冷凝心裡微怒,直接扔了茶杯過去。
孟連徒手接住茶杯,笑了:“這東西這麼容易碎,可不能輕易砸人喲,很疼的。家主您一兩年沒見,脾氣越發大了。”
玄冷凝冷靜下來,理好衣衫,走到桌子跟前坐下:“我還想到底是哪兒陣的風颳來不知死活的人,明是說過不許任何人進來,您一個孟家人闖進我玄家家主房間,合理嗎?”
“合不合理的,反正又沒人看到,自然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家主您又怕什麼呢。”
玄冷凝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便心生厭惡,“有什麼話明說?”
孟連一手掩唇咳嗽兩聲,笑道:“家主真是聰明人啊,我就願意和聰明人說話,什麼東西都是一挑就破,容易省事的很。”
孟連此人陽剛不足,陰險有餘,玄詁真是懶得再和這人廢話:“明人不說暗話,你若再廢話下去,我不介意讓人把你趕出去。”
孟連輕輕笑笑,壓根就沒把玄冷凝的話放在眼裡:“我來呢其實也沒別的事,就是玄詁死了,我看你會不會傷心。”
“我傷不傷心管你何事。”玄冷凝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去:“若是來這裡看笑話的你可以走了孟連。”
孟連恍若未聞,在玄冷凝椅子一旁坐下,一手撐著略有些尖的下巴看玄冷凝:“你知道為什麼當年玄詁會給我下蠱蟲嗎?”
玄冷凝瞳孔一緊,還是搖頭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孟連看她這反應不由得嗤笑一聲:“很想知道吧,今兒我便告訴你,反正玄詁已經沒了。她給我下蠱蟲是因為我發現她對你別有心思,我當時可是十分喜歡玄詁的,惱怒之下我便要告訴你,告訴玄家幾位長老。玄詁約摸是被我逼急了,點了我的穴,不讓我走。”
“你知道她在我耳邊說了什麼嗎?”孟連輕聲一說。
玄冷凝現在整個人都有些發顫,眼裡驚恐有,恐怕也在。繪織成一團名為怕的東西在她周圍盤旋。
孟連倒是對玄冷凝的反應很滿意:“她說啊,自己怎樣都無所謂,你不同,你方成家主不久,前途一片光明。絕對不可以讓這事被別人知道,所以,這狠心的女人變給我下了蠱蟲,讓我昏睡一年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