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瞭然於心,笑了:“你何必如此,做了這麼多不過是想讓他出來,你若真是想找他,明說便是,還有你千面鬼找不到的地方。”
千面鬼勾唇一笑,眼角一顆淚痣迎著徐陽熠熠生輝。他沒說話,將目光投向遠方。
二人正是芳華年紀,同穿一身黑衣,白髮飄逸披散肩後。面容俊郎,容顏俊美。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笑意。
輕輕煽動幾下扇子,青蓮起身妖嬈的鬆了鬆衣領:“最近江湖好像太平靜了,以至於他們這些小流幫派自相殘殺。既然做與不做這些人都會將黑鍋推給我們,不如便來點好玩的。”
千面鬼沒多大興致:“你想做什麼?”
“梳婉可聽說過?”
“聽過一點,幾年前不是已經死了。”
青蓮手指立在唇角,搖著頭笑了:“死,有時候不定是真的死了。”
千面鬼想到些什麼,也跟著笑了:“準備怎麼做?”
青蓮聳聳肩:“人間情情愛愛三百餘,多少痴男怨女沉迷其中不願醒來。我不過是想讓她醒來罷了,免得被君幕欺騙,害了佳人啊!”
情情愛愛三百種,痴男怨女多餘悲。千面鬼低頭看了眼在院子裡跑著的隨唐心,不由自主便想到那夜陸離來找他,指著他喚“凡一”。
已經有多少年未有人這般說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了。好久了,久的他都有點不敢去想了。
只有那人,也只有那人願這般喚他知他,懂他。
凡一,凡一不可一。陸離,陸離不可離。
想當初他也是個行俠仗義的好男兒,天資聰慧,志在四方。想著以後名震江湖,讓所有幫派都曉得他凡一名諱。最後真是名震江湖,奈何卻並非遺香,而是臭名遠揚。
中間多少曲折事情,悲歡離合也好,無可奈何也罷,都隨著過往雲煙,磨滅在縫隙之中歸於土,埋與深海中。
找不到的,回不去的,都被淹沒其中。
想的出神了,以至於青蓮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曉得。
飲下最後一口酒,凡一擦了擦嘴角流下的一抹銀絲,飛過樓頂一片寂寥。
彩漪蝶用了整整一下午時間提取出得蓮之人手腕血液,取了三個碗放在桌子上,還有一點不喜歡從哪裡弄來的蓮。
彩淵在旁看著,拿起分成三個只有半個米粒大小的蓮放進三碗血液中。
桃夭幾人來的時候正看到三碗血水正以人肉眼可見速度一個變成淡紫色,赤紅色,以及黑如碗髒水。
她細細看了眼,立馬明白彩漪蝶做了什麼。
“這三碗分別取自誰的血?”
“淡紫色二十歲出頭,現在躺在床上還能動彈,赤紅色四五十歲老人,已開始神志不清,髒水八歲孩童,現還能吃飯,只是有些發高燒。”彩漪蝶一一說著,不由得指了下存放一邊擱置僅剩的蓮:“蓮容萬物,可辨金銀珠寶真假,古寶器皿。如今我分了三種不同人的血加入斂,為何反應卻與從往恰恰相反。”
為老人之血,年輕以及孩童。按理說血液在人的體內堆積太久應當反應最大才對。可如今年紀最大的血不過只是變成淡紫色,最輕的,反觀年紀最小的,不過只有八歲,血液清純,反應卻是最大的。著實夠人費腦子。
桃夭也是看的一臉莫名,拿起桌上的蓮放在鼻尖聞了聞:“這蓮是在哪裡弄得?”
彩淵道:“倉庫裡積攢的。從前幫主庫存僅剩。”
桃夭反應一下,“還有嗎?”
“沒了。”彩淵說:“這東西十分珍貴,幫主出了高價錢得的也不過只有這一點。”
桃夭張了張嘴還要說話,便聽得彩漪蝶言:“伯伯怕是忘記了,其實還有一塊兒的。那是爹爹知道我頑劣,擔憂哪天不小心中了毒,或者被什麼怪東西咬傷才留。現在就在倉庫最大的一個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