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幕心疼的攬著她腰出去:“回去歇歇吧,仔細身子。”
桃夭現在無暇顧及這些:“君幕,我怎麼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桃夭說:“剛開始我以為是因內功或者身體強弱來斷蓮受著程度。所以彩漪蝶和彩淵才會沒事。可是你看現在知道九歲的孩子,比一個三四十正值壯年的男子還要好,跟我之前的猜測完全相反。”
君幕沉思一會兒:“所以,去看看傲雪幫幫主吧,說不定他會知道一點。”
三人很快去了彩謄居住的院子。
沒有意外的只有一個手持長劍的少年在門前侯著,他看著桃夭幾人,自覺的開了門。
“輕風公子,夭夭姑娘還有唐心姑。”
少年恭敬行了禮,道:“幫主方醒來沒多久,身子正虛,還請幾位莫要強求。”
推開門撲鼻便是一股濃重的湯藥味道,隱約還有幾分血腥味。屋裡陳列很整齊,擺放有序,皆是檀木所制,乾淨素雅。
一名穿著豔麗的夫人正端著藥碗幫彩謄喂藥。奇怪在於夫人拿著的碗不是圓形,而是尖行,勺子小的可憐,只有指甲蓋大小。
約摸是睡了太久,彩謄白了半鬢的墨髮微微散亂,許多碎小的落髮垂在肩頭。神色衰竭,面容蒼白可怕。
夫人尋聲看去便看到桃夭幾人,她愣了下,正要詢問幾人是誰。彩謄拉住她的胳膊,搖搖頭。
夫人立馬明白了彩謄意思,起身端著湯藥,在一旁站著。
彩謄欲意行禮,奈何身子骨太差,竟是起不動。君幕走過去虛扶了他一下,聽到彩謄頗有些激動的聲音:“見過輕風公子。”
夫人聽到稱呼也是一愣,萬萬沒想到來人竟是赫赫有名的常笑客樓主輕風公子。
君幕應了聲,便說:“幫主身子如今可有好些?”
“就那樣,總歸還活著。”彩謄嘆了口氣:“想想也挺可笑,我彩謄半輩子鑽研古卷藥理,如今後半生竟被賊人下毒殘缺。可笑可笑。”
聽得出彩謄對自己不能動彈的半個身子已經沒了任何期望,況且,彩謄一直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如今一朝不能動彈,真是要了他半條命了。
桃夭細細端了他兩眼,問道:“方才我見令夫人給前輩您喝藥用的碗是尖行的,可是何意?”
彩謄看了桃夭一眼,捕捉到她和君幕之間緊緊握著的雙手,垂了垂眸,說道:“毒後我嗓子幹疼,不得大聲說話,吃東西只可吃流食,硬一點的碰到嗓子便會疼痛難忍。夫人顧及我這才想到這個主意。”
尖行方便入食,勺子又小,多便用於那些口不能言,言不得話之人。彩謄這般用了這個法子,想來是到了難以下嚥食物的地步。
隨唐心聽得疑惑:“前輩難道沒有吃藥嗎?”
“吃了啊,寨子裡什麼東西藥沒有。”夫人愁容滿臉說著:“可惜沒什麼用,也不知道用了什麼邪,寨子裡的藥跟失了作用一般,一點用都不低。”
彩謄接著說:“可我細細看過藥,沒有問題。著實想不通到底哪個環節出現差錯,才至於這般。”
藥材沒有問題,難道就沒有想過寨子裡的人有問題嗎。
桃夭默默揣測幾分,道:“前輩您被賊人下毒那夜,可有看清賊人一星半點模樣?”
彩謄想了下,道:“天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只是那人十分熟悉我的房子,儘管桌椅擺放錯亂,他可以在避開所有,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將我下毒。畢竟活了半輩子我也不至於被人平白下毒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