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追追停停片刻便已到了桃夭帳篷外。
隨唐心就在帳篷門口的椅子上抱著雙膝坐著,風將她的衣襬吹的飛起。
隨唐心聽到動靜下意識回頭,她的臉上還有滿臉未乾的淚痕,方才只是一瞬間慢慢的都是無奈和絕望。那麼無助,如此惹人憐憫。
君連城好不容易扶住君朝,正準備鬆口氣,誰知道君朝突然跟瘋了掙開她的手闖進帳篷裡。
珍妃氣喘吁吁跟在後面,心裡暗道不好。
隨唐心沒有攔他,而是很靜的走到正準備進去的君酌跟前。淚悄悄方才已經被她抹去了,如今只有微紅的眼眶和倔強。
她吸了口涼氣,對君酌說:“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莫要進去。”
原本止住的淚水生生滑落眼角落下,在她秀氣的臉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劃痕。她話落已經轉身離開,進了帳篷。
君酌和皇后幾人停步在此,互相看了眼,默默的都未跟著進去。
君連城捉急的不行,又見君酌幾人都未動,便催促道:“父皇母后,怎麼不進去?”
“這是你大哥幾人的事,父皇不便插手。”君酌看向躊躇不安的珍妃:“珍妃,你實話告訴朕,朝兒對夭夭是否心存他意。”
桃夭還是未醒,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未去的血腥味。君幕便在床邊一直陪她,偶爾低頭說著話,卻是無聲的,無人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
君朝和隨唐心進來,君幕也只是抬頭很淡然的看了眼二人,既而繼續握著桃夭的手呢喃細語。
君朝跪在地上,被蛇咬傷的回左腿一抽一抽的。他看著床上毫無甦醒過來意思的人兒,近乎啞聲:“怎麼回事大哥,夭夭怎麼了?”
原本以為只是昏倒,如今看君幕和隨唐心這種反應,恐怕遠遠不是這麼簡單了。
“中了蠱蟲。”隨唐心忽然有種很是無所謂的感覺:“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壓制,可沒什麼用。”
君朝心涼了半截,他怎麼也想不到桃夭會被下了蠱蟲。
“常笑客這麼多高手和珍貴藥材,大哥你拿來救夭夭啊?”
“沒用的,夭夭體內的蠱蟲是從小被種下。如今多年過去蠱蟲早已入了夭夭內臟,正一點一點侵蝕她的意識。”隨唐心悽慘一笑:“本來沒什麼的,自從到了你們皇宮,夭夭接二連三出事,我說要帶她走,某人還不願意。”
君朝恍然想到昨夜桃夭昏倒的事,當時以為她是累的,或者像希漣雪所說那般身懷有孕,如今看來是被蠱蟲侵蝕到了大腦,刺激她昏倒了。
明明之前有好多次暗示桃夭身體情況不對,他怎麼就沒注意呢!
君朝懊惱不已:“本王去找,邊塞也好,西北也罷,哪怕是最擅長巫蠱之術的巫女那裡,本王都可以前去尋找。一定能找到辦法,一定可以的。”
隨唐心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嘴角說:“夭夭中的可是一眼萬年,此蠱蟲會隨著蠱體本身長大而滋生。剛開始吸收營養,後來便是內力,最後便是精氣。一點一點將蠱體本身折磨到再承受不住蠱蟲,這才會離開。”
承受不住才離開,說白了就是蠱體本身已經死了,不然這種可以依附在蠱體本身的蠱蟲哪裡會離開可以一直讓它滋生的母體。
“已經找到了。”一直沉默的君幕開口:“過段時間本王會帶夭夭去邊塞,毒怪在哪裡,這個法子也只有他可以完成。”
“什麼法子?”隨唐心和君朝幾乎同時開口。
君幕低頭繼續摸著桃夭眉眼,輕聲道:“以命換命。”
桃夭做了一個夢,一個很久很長,幽幽纏綿的夢。夢裡她已經和君幕隱居山林,過著閒雲野鶴般的愜意生活。他倆還有一個孩子,長的可喜人了,乖巧又懂事,君幕和她喜歡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