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黑著臉,直接站起來,衝到妹妹面前,拉著她就走:“怎麼這麼久才來,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一塊。”
李紅纓一下甩開李陽的首,皺眉道:“哥~你抓疼我了~”
王振華趕緊湊過去,要撫摸李紅纓的胳膊:“我幫你揉揉~大哥,你這樣可不好……”
還不等李紅纓做出反應,李陽直接一腳就踹了過去:“誰是你大哥?”
王振華雖然閃得快,但褲子上依然被李陽的大腳底碰到,碰黑了一片,這下即便以他的臉皮厚度,也有些難堪起來了:“你這也太野蠻了……”
李紅纓也不滿的說:“哥,你這是咋了?”
李陽黑著臉,拉著李紅纓就走:“你要是還認我當哥,就跟我走!”
老李家一脈單傳的犟筋就發作了,李紅纓咬著牙就死犟:“憑啥啊!咋忽然就來這一出啊?我不走!”
李陽腦袋上青筋凸起,扭頭就想給王振華臉上再來一拳,卻被聞訊而來的生產隊大隊長陳滿倉給死死拉住了:“娃啊~這是守拙大喜的日子,有啥事咱一會再說。”
一旁的陳靜娟也趕緊上來,拉住李紅纓就往一邊帶:“紅櫻,跟我過來,席都快吃完了你咋才來,來我這,有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
李紅纓這才動起來,一邊走一邊掉金豆子:“娟子,我哥……我哥這是咋了?咋這麼大脾氣?”
李陽惡狠狠的等著王振華,從喉嚨裡蹦出來一個字:“滾!”
王振華臉漲得通紅,有心想說些什麼撐撐面子,但對著暴怒的李陽他開了開口,還是沒敢吭聲,扭頭就走了。
等走出去老遠,王振華才惡狠狠的朝李陽吐了口唾沫,走著瞧!
李陽這才長出一口氣,氣呼呼的回到了座位上,眼前的那些好菜他也沒心思吃了,端起酒杯子連幹了好幾杯,就在他繼續倒的時候,酒瓶子被人拿走了,他抬頭一看,原來是陳雪梅,不知怎的,李陽心中的怒氣就少了不少。
陳雪梅笑呵呵的在李陽身邊坐下,給李陽倒上了杯酒,這才輕聲說道:“我問過紅纓了,她只是在路上遇見那個叫王振華的,直到他和父親在一個長工作,隨便聊了幾句,別的沒什麼,她氣得是你忽然來的這一出,他也是挺大一姑娘了,是要講面子的。”
李陽頓時就鬆了一口氣,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那傢伙不是好人,我怕紅纓被他騙了。”
陳雪梅很是自然的又給李陽滿上:“我來的時候幫你打聽過了,這傢伙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貪懶滑不說,還是個賭鬼,不過你管紅纓的法子也太簡單粗暴了。”
李陽頓時就有些不服氣:“我是她哥,長兄如父,管不得嗎?”
“管是管的,但我倒是記得,你也不怎麼喜歡你爸管你的~”李陽家裡的那些事兒,陳雪梅也是門清,一句話就把李陽給堵住了。
“那能一樣嗎?”李陽有些心虛,遊移著眼神看向遠處的李紅纓,正看見老妹趴在老婆懷裡嚶嚶嚶,頓時底氣就不足了起來:“我那是為她好!”
只是這話一說出,李陽就驚覺不對,想起了這似乎是老爸的口頭禪,頓時老臉一紅,又飲了一杯酒,把酒杯推到陳雪梅旁邊,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解決掉他!
……
有一種放過叫算了吧。
這並不是說受害者原諒了加害人,只是單純在時光的摧殘下,受害者的傷口已經長出了厚厚的傷疤,這個時候若是還糾結當年的事,那就相當於不停地揭開自己的傷疤。
於是那就算了吧。
李陽上輩子有太多的意難平,但是他並沒有打算把這些意難平,都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搞一遍的打算。
還是算了吧。
就像王振華這個狗東西,若是他不在李陽面前來回晃,李陽可能就那麼算了的。
因為傷疤揭開的時候是真疼。
但既然已經揭開了,那就無所謂了。
當那份怨懟在心中肆意流淌的時候,李陽才愕然發現,心頭的那塊傷疤下掩埋的仇恨居然那麼多,多到讓他一刻也不想拖延。
於是李陽再回家後,第一時間就慢悠悠地朝趙紅兵家走去。
到了趙紅兵家,李陽熟門熟路地拿出鑰匙開了門,剛一進門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挺大的一間院子裡,趙紅兵正帶著一群人吃喝,那群人一個個長頭髮緊身褲,看上去就不像什麼好東西。
群英薈萃啊!這是把當年的那群老夥計又聚集起來了?